“好的,”
突然,许诺伊听到电话那端传来护士的惊呼声,“刘医生,隔离病房里病人病情恶化了,心跳骤停,需要紧急心肺复苏。”
接着就是一串忙音,许诺伊眼眶瞬间猩红,喉咙紧的生痛。
将手机塞回黑衣保镖手里,她疯了似的往医院里面跑,怎么又会突然恶化了,刚刚走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
几个黑衣人见状瞧出许诺伊的不对劲,跟在许诺伊身后往医院跑。
许诺伊拼尽最后一丝缝隙,挤....进电梯,几个黑衣人没有赶上,在一旁等着另一个电梯。
站在医院电梯里,许诺伊全身都在抖动,腿软的厉害,最后扶着电梯侧面,才勉强站稳。
手术室的灯光亮着,手术还在继续。张管家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双手抱头,木讷的眼神在看到许诺伊的那一刻,一动不动,像是一个失去生气的木偶。
“他?”许诺伊努动了好几下嘴唇,才艰难的发出一点点声音。
张管家依旧不动的抱头坐在椅子上,语气里有一种万籁俱静的死灰感,“在抢救。”
几个黑衣人赶上来的时候就看见现在这一幕,在确保许诺伊没事后,几个人很识趣的靠墙边站齐,不多问,这是他们这个职业能活命最好的保护器。
许诺伊拍打着手术室的门,这是她第一次这样不顾一切,不顾形象,在医院里像其它她所看到的医闹家属那样,发了疯似的敲打手术室的门。
在手术室工作那么多年,医文素养学了那么多,只有这一刻她才清清白白,身临其境的体会到作为患者家属在这一刻的慌张和无助感。
她不是不礼貌,不懂得社会规则,是她实在没有办法主导自己的情绪,在面临重要东西将要丧失的时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
只想看见他,抱着他,一秒她都不想等。
在她的疯狂拍打中,手术室的大门从里面打开。
“你好,那个,我,我”太紧张,许诺伊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想法。
护士扶着许诺伊的胳膊,勉强稳住她将要摇摇欲坠的单薄身子,“不急,慢慢讲。”
“我,我,他,,他。”
许诺伊想说她能不能进手术室陪陪廖丝蕴,她想见他,晚一秒都不行,她好怕看到廖丝蕴冰冷的尸体从手术室里面退出来。
没有任何一个时刻他还要渴望摸摸廖丝蕴温热的身体,好想抱抱他。
越是焦急,越是迫切,就越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最后许诺伊急得泪水如同决堤的海水,一泻而下,她咬着手臂,低声啜泣,连大哭一场的力气都消失了。
牙印印满了手臂,她却感受不到疼痛,感觉消失。
猛地一用力,藕节白皙的手臂被咬破,她这才拼尽全力说出:“我想进去看看他。”
护士扶着许诺伊道:“小姐,医院有规定,手术室。。。。”
后面的话,护士还没有说完,许诺伊直接冲了进去,这个医院的手术室布局许诺伊清楚,之前医院间学术交流的时候大家参观过。心胸手术应该在的手术间也就是那几个固定的手术间。
许诺伊直接冲到手术间门口,但是理智还是战胜鲁莽,她没有直接冲进去,这个时候医生需要专注,而且需要严格的无菌。
这些她都懂,她都懂,她隔着玻璃窗口伸出手,幻想抹在他肌肤上的温热触感,好怀念,
这时,刚刚在门口拦着她的护士也跟了进来,说话的语气不太礼貌,但也不敢太过激,看的出来许诺伊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担心许诺伊会闹出医闹矛盾。
许诺伊颤栗的掏出工作牌,平稳一下情绪后开口道:“刚刚实在抱歉了,这是我的工作证,我是中心医院的医生,我,,我能不能换个手术衣,一起参加这场手术?”
护士看了看工作牌,有些为难,最后说道:“你先等一会,我向主任汇报一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