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对她造成的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照亮了书房里的相册，也照亮了顾烬寒眼底的痛苦和绝望。

他终于明白，他失去的，是那个再也找不回来的，真正爱他的人。

第十五章

经过这件事，顾烬寒决定去找孟霜序。

可是她早就把顾烬寒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除了。

助理查到孟霜序的消息时，他甚至没来得及安排好公司的事。

可是在得知她地址的那一刻，顾烬寒就带着满心的悔恨匆匆赶向海滨小城。

顾烬寒坐在私人飞机的舷窗边，指尖反复摩挲着手机屏保上他和孟霜序的合照。

他无数次在脑海里设想重逢的画面，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刺眼的场景。

花店门口，顾烬寒站在街角，远远就看到孟霜序穿着围裙，正和一个男人一起整理花束。

男人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正是之前助理提到的儿科医生顾言之。

顾言之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不知说了句什么，孟霜序低头笑了起来。

阳光落在她脸上，那抹笑容温柔又真切，是顾烬寒从未在她后期脸上见过的模样。

那一刻，嫉妒像藤蔓一样缠绕住顾烬寒的心脏，让他几乎失去理智。

他快步冲上前，不顾周围路人的目光，伸手就想拉住孟霜序的手腕。

“霜序！”

孟霜序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玫瑰枝掉落在地。

当她看清来人是顾烬寒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像结了一层冰。

她用力甩开顾烬寒的手，力道大得让顾烬寒都愣了一下。

“顾烬寒，你到这来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要再纠缠我。”

说完，她转身拉住顾言之的手臂，快步走进花店，猛地将大门从里面锁上。

顾言之回头看了顾烬寒一眼，眼神里带着警惕，却没有多言，只是轻轻拍了拍孟霜序的手背，无声地安抚着她。

顾烬寒被关在门外，看着玻璃门后孟霜序冷漠的侧脸，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住，痛得无法呼吸。他用力敲着门：“霜序，求求你开门……我有话跟你说！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相信檀月，不该对你那么坏！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一遍遍地敲门，一遍遍地道歉，声音从最初的急切变得沙哑。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对着他指指点点。

可他毫不在意，只是固执地站在门外，希望孟霜序能再看他一眼。

然而，花店的门始终紧闭着，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时间一点点过去，从午后到黄昏，夕阳将顾烬寒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狼狈。

他的手因为反复敲门而变得红肿，喉咙也嘶哑得几乎说不出话，可门后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孟霜序下班回家时，顾烬寒还想上前，却被顾言之拦住。

“顾先生，请你离开。”

顾言之的声音温和却坚定，“霜序她不想见你，你这样纠缠，只会让她更难受。”

顾烬寒看着顾言之护在孟霜序身前的模样，又看向孟霜序自始至终冷淡的眼神，终于明白，他早已失去了靠近她的资格。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起离开，背影渐渐消失在街角。

路上孟霜序一直沉默着，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顾言之没有追问她和顾烬寒的过往，只是放慢了脚步陪她慢慢走。

走到孟霜序公寓楼下时，顾言之停下脚步，轻声说：“如果需要帮忙，随时告诉我。无论是顾先生那边，还是其他事，我都会帮你。”

孟霜序抬起头，看着顾言之温和的眼睛，心里那片因为顾烬寒而掀起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