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理所当然，笃定她会听话，会毫不犹豫地回到他身边。

沈曜霆却笑了，语气平静得像在讲述一个事实：“她如果愿意跟你走，就不会发短信给我，让我带上我的保镖跟上。”

这句话无疑是一把利刃，直接刺进了顾嘉涵的心脏。

他眼神剧烈颤动，拳头死死攥紧，脸色已经苍白如纸，额角青筋暴起，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你住嘴！”

怒吼声刚落，他猛地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口中猛地涌出一大口鲜血。

云雅琪站在原地，眼神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曾经，她最见不得他受苦，哪怕只是轻微的伤口，她都会心疼得不行。

可现在，她看着顾嘉涵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不仅没有半分动容，甚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像是害怕被血迹沾染。

她的退却，无疑是压垮顾嘉涵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嘴唇微微颤抖，眼底满是痛苦和不解。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琪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

可现在，她眼里的嫌恶那么清晰，连靠近都觉得厌恶。

就在他几乎撑不住要倒下的时候，一道黑影忽然从他身后窜出。

速度极快，手中的寒光直直刺向他的心口。

顾嘉涵瞪大双眼，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胸口猛地一痛，一把匕首自下而上，贯穿了他的心脏。

刺他的人，是俞青青。

她竟然还活着。

“呵……”她喉咙里发出破碎的笑声，嘴角的血迹蔓延到下巴。

“顾嘉涵，这下，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她目光幽深地望着顾嘉涵，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终于支撑不住地倒在了他怀里。

顾嘉涵剧烈地喘息，嘴角的血迹不断扩散。

他僵硬地低头，看着胸口的刀刃，眼底全是难以置信。

他拼尽全力想要伸出手去抓住云雅琪的衣角，可云雅琪却直接转身，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初……霁……”

奈何他才开口，喉咙里的血便止不住。

云雅琪知道他想问什么。

她轻笑了一声，语气冷漠：“多可悲啊，顾嘉涵，这辈子，你爱过的两个女人，都想要你的命。”

“你说，你这样的人，活得多失败啊？”

顾嘉涵的瞳孔猛地收缩，整个人犹如坠入深渊。

他嘴角颤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喉咙里溢出的血已经让他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身后的红色抱枕，被血染得更加刺目，几乎与他的手掌融为一体。

云雅琪看了眼自己身上沾到的血迹，眉头皱了皱，嫌恶地脱下了外套。

沈曜霆伸手，想接过她的外套，可云雅琪却朝他伸手，平静道：“给我个打火机。”

沈曜霆挑眉，还是乖乖把打火机递了过去。

云雅琪接过打火机，毫不犹豫地点燃了手里的外套，然后随手丢在地上。

火焰迅速蔓延，燃烧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她看着那团燃烧的火焰，轻声问道：“这算我杀人吗？”

沈曜霆摇头，语气轻松：“你是受害者，琪琪你肯定吓坏了吧。”

火势越来越大，已经有往车里蔓延的趋势。

沈曜霆皱眉，想要挡住云雅琪的视线。

但云雅琪却没有再看一眼。

她转身的瞬间，顾嘉涵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他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可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

沈曜霆低头，听清了他最后一句话。

“他说，对不起。”

顾嘉涵的眼神终于涣散。

云雅琪淡淡地勾了勾唇，仿佛没有听见。

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