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姜知雪的气势太过凌厉,杨婉蓉竟然吓得退后一步,姜知雪的眼中带了两分鄙夷与嘲弄:“对了,杨小姐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定远侯府的嫡女姜知雪,来日若是想要报仇,大可冲着定远侯来。”
说罢,姜知雪不再理会杨婉蓉,转身向着宴席的方向走去。
席间,姜相霖正与临案的大人交谈,无端打了个喷嚏,这不大不小的一声,恰恰巧落在了圣上耳中。
酒至欢处,圣上楚昭序心情颇为不错:“定远侯,这是风寒了吗?”
姜相霖惶恐不已:“多谢陛下挂心,老臣甚好、甚好。”
“无碍就好。”楚昭序轻叹一声,“方才朕嘉奖了姚将军等功臣,但论起来,令郎的功绩,也不可估量,可惜了,知辛那般英才,唉……”
姜相霖听闻,当即出席拜倒:“老臣多谢陛下挂念,犬子泉下有知,也会心安的。”
楚昭序:“朕听闻,定远侯还有一女儿,当年随着兄长远征,是不可多得的忠义之辈,不知今日可曾到场?”
姜知雪刚好回来,还没有坐好,就听见楚昭序点到自己。
她急忙在姜相霖叠声“来了”中起身见驾。
问安后,太后叫了起身,又笑着问圣上:“如何?哀家说过,这孩子很懂礼数。”
楚昭序附和道:“母后眼光自然是好。”然后又转过视线,去看姜知雪,“确实有几分知辛的模样。”
他笑容不变:“不过朕有些不解,朕瞧着你身量纤纤,也仍是闺阁女子,定远侯怎么就舍得你去那苦寒之地?”
姜知雪提起精神,知道楚昭序的试探开始了。
她先是行了一礼:“臣女多谢皇上、太后夸赞,臣女虽是闺阁女子,但自小也蒙父亲教诲,读过几本圣贤书。书曰‘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兄长为国效忠,是姜家之幸。”
“然亲缘所至,父亲母亲每每想念兄长,都挂心不已,臣女是女儿身,无法为陛下效忠,只能为父母排忧。只是此去也为兄长与父亲母亲平添许多麻烦,臣女很是愧疚。”
一番话家国大义、儿女情长都讲到了,可谓情真意切,就连皇后,也不由地称赞一声:“定远侯真是教了一双好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