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相处，他对许寒枝的性子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看似柔弱乖巧，实则执拗又倔强。

一旦她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周老爷子重重叹了口气，“丫头，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父亲啊，等到百年之后，你说我有什么脸面去见他啊……”

“爷爷，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对不起我父亲。相反，我很感激您能收留我这么多年，要是我父亲在天之灵知道了也会感激您的。”

“我做的这些，远远赶不上你父亲的救命之恩啊……”

大概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老人眼眶有些湿润，许寒枝心中也泛起了丝丝苦涩。

父亲刚离开的那段时间，她也曾产生过一闪而过的念头：要是父亲没有跳下去救周爷爷就好了。

那样的话，他就不会离开人世，她也不会失去父亲了。

可后来的她，渐渐想通了。

父亲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不管是谁遇到了困难和危险，他都会毫无犹豫地挺身而出，即便自己受到损伤、甚至是失去性命，也无怨无悔。

他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爷爷，这十年，我在周家生活得很安稳。可我总感觉，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离开……去过我自己的生活。”

她没有直说，自己在这里没有“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