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昨晚都是些糊弄鬼的话,她竟还真有点信了。小鱼别开脸,心底还没腹诽出来,却见他忽然勒住马缰,抬手示意马车转向。

“不过,你既惦记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索性今日无事,本座便?带你去见见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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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轱辘作?响,小鱼心头,好奇与警惕一并升起

带她去看关押的人质,莫非又?是戒嗔塔那种阴森可怕的地方?

好在马车并未驶入偏僻小径,而是拐进一条普通街道,拐了几?道弯抵达某条窄巷,小鱼下车与他步行。

须臾后,抵达巷子深处,但见青砖小院半掩木门,里?头隐约晾着洗净的衣裤裙衫,空气里?弥漫着未散的饭菜香,满满过日子的烟火气。

小鱼望着跟前这幕,呆了呆,“是这里??”

说好的关押、地牢呢??这不就是寻常百姓的家?吗。

秦仲渊无语地瞥了她一眼,径自上前叩门。

不多时,院内传来妇人声音“来了来了” 话音刚落,木门吱呀推开,年轻妇人探出身来,脸露疑惑。

“两位敲门,有何贵干?”

等看清楚妇人和星若如出一辙的秀美?五官,小鱼疑惑尽散,赶在秦仲渊之前开口,“打扰嫂嫂了,我们途经贵地,恰巧口渴,能否讨碗水喝?” 说着扬起亲和笑容,好不无害的模样。

有她顶在前面,妇人很快卸了防备,让开门,热情邀请,“小事情,两位进来坐坐吧,妇人这就端水去。”

踏门而入,院内情况登时看的更为清楚,虽然普通平实,却处处干净整洁,看得出当家?人十?分会过日子。

院中空地,正摆着织了一半布的纺车,旁边的竹圈椅里?坐着个两三岁的小豆丁,扎着冲天揪,抿着手指歪头打量他们。

只见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在秦仲渊身上转了转,不喜扭头,转向小鱼,很快就咧开嘴,张开双手伸手要抱。

见他咿咿呀呀憨态可掬,小鱼没忍住被逗笑了,蹲下去朝他皱鼻子吐舌头,惹得小家?伙“哇” 地笑出声,更是扑腾着小短腿要往她怀里?扑。

恰巧这时妇人端着水出来,递给二人后就坐回?纺车边,把扑腾着的小儿子抱到怀里?摇晃轻哄。

“这一定?是嫂嫂的孩子吧,真是活泼可爱……说起来,府上都是苍山本地人么。”

小鱼喝完水,佯作?闲聊,妇人生活顺遂,也没什么戒心,笑着摇头,“我们皆是从涟城搬来的,快半年了。苍山水土养人,我夫君在码头做工,我在家?纺线,日子倒比从前红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