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前暗下。是?元霁月挪步挡在她跟前,看不到他神情,只有喑哑沉缓的嗓音落在寂静空气里。
“又发生了?何事?”
“还能有何事,绝尘这老?狐狸,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要本座与你们明日同去面见宗主。”
秦仲渊叩击扶手?,阴恻恻地盯着两人?,“难不成,这便是?你们昨夜商议出的脱身之计?以为进了?无相寺,得了?宗主庇护,本座便奈何不了?你们?未免想得太过简单了?。”
一听到这熟悉语气,小鱼就?头疼,这大魔头莫不是?又要犯病了??!
还好元霁月稳如?磐石,平淡两句,就?浇灭此人?气焰。
“主上想多了?。昨夜若非绝尘大人?出手?,奴这条贱命早已没了?,焉敢谈何谋划。”
自贬为奴,舞剑为戏,元霁月将尊严和骨气碾进尘埃里,并非屈从?于血莲蛊的威胁。他顺从?至此,到底是?为了?谁,二人?皆心知肚明。
更别提,他身上的伤病,桩桩件件皆是?秦仲渊亲手?造就?,纵有万千说辞,也敌不过理亏两字。
眼?下,秦仲渊比谁都清楚,若他再逼下去,二人?只会落个玉石俱焚的结局。他如?今亦无意再做那些无意义的折辱,只要能将人?留住,大局在握,些许小节又有何碍。
秦仲渊一声?冷哼,权当揭过此事,目光微移,不知不觉落在元霁月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的女孩身上
正伸长脖子、想打探情况的小鱼猝然和那双深目对上,不禁唬了?一跳,在缩回去和瞪他之间迟疑半瞬,终于还是?犹犹豫豫地剜了?他眼?,再忙不迭藏回去。
这幕落在对方眼?中,好似被丛林里被猎人瞄准的小鹿,逃到一半还敢回头张望,天真得简直叫人?发笑。
秦仲渊心下哂笑,随即移开眼?,慵懒站起,唤人?将他们带下去,走前抛下散漫而轻蔑的一句话。
“无论打着什么主意,你们尽可试试,且看能否翻出本座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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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小鱼与元霁月被分开安置,里里外外皆是?玄宗护卫,保证他们逃脱不得。
夜里,小鱼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思来想后,除了?对三公子伤势的担忧,便是?对明日的忐忑。
绝尘虽然说过,入寺后一切听他安排,可当真要去见最大的魔教头子,稍有不慎后果难料,最后的局势当真能为他们所控么?
愁着愁着,不知何时才睡着,再醒来就?是?被侍女催促叫起,小鱼昏昏沉沉起身,一把?冷水浇在脸上才缓过神。
清晨时分,山雾未散,鸟鸣啁啾,远处晨钟悠长,一声?声?回荡在山间,寂静寺庙也在这钟声?中缓缓苏醒。
小鱼踏出房间,清冽空气让她为之一振。跟着领路侍女回到昨夜去过的大厅,她踏着斑驳晨光入内,抬眼?就?撞上一对冷峻幽黑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