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自是为了晚上的宴席而准备。贵客初到,主上特意下令,要我等皆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得出半分差错呢。”
什么宴席??小?鱼听懵了,再?想?问,领头侍女已投来警告眼神,小?侍女也紧紧闭上嘴不肯出声?了,她再?没法子,只能垂头暗暗焦虑。
这份焦虑,在抵达浴间,望见这些人给她取来的更换衣物后?,更是达到顶端,转为不可置信的惊愕与愤怒。
堆在红木盘子里的薄薄衣料,提起来才发现是一件深绯色的抹胸绸裙,领口极低,丝软柔滑,剪裁寸寸贴身;外头则搭着妃色纱罗,细看更是薄如蝉翼,几能透光。
小?鱼盯着这堆严重?缺工少料的“衣裳”,穿上估计和没穿也差不多,深深怀疑,这绝对?是某人对?她的报复。
给她准备这种只有青.楼花娘才穿的东西,无非就是想?看她出丑,天天“本座”“本座”的,这人心眼比东街摊饼子不肯多放芝麻的阿嬷也没好到哪去。
知晓自己在被戏弄,她实在不想?动弹,咬牙切齿道:“这些,不穿会怎么样!”
昏黄烛光下,领头侍女依旧挂着面具一般的微笑?,淡定回?复她。
“自然可以,主上也吩咐了,小?鱼姑娘若嫌麻烦,不肯穿它,光着身子出席宴会也未为不可。”
小?鱼喉头一梗,彻底服气了。好吧,大魔头,算你?狠!
第27章 夜宴 雪肤红唇,垂鬓若云
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既然暂时反抗不得,也?只能忍辱求生,卧薪尝胆了。
浴间里, 小鱼闭上嘴,态度消极, 任由侍女们七手八脚剥去自己旧衣裳,将她推入热气?腾腾的楠木浴桶。
软刷、香胰、澡豆……她被人从头到脚洗刷料理一通,浑身揉搓得溜光水滑, 呼吸间尽是水汽和花露香,熏得她头晕目眩。
从未“享受”过这种待遇的小鱼, 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浇水去毛、收拾干净后准备下锅的年?猪,不知道今晚,等着她的又会是什么饕餮大口?
没人在乎小鱼在想什么, 侍女们一声不吭动作熟练, 仿佛她不是个活生生的人,而只是一件需要精心打理的器物。
洗刷干净后, 小鱼被迫穿上那套抹胸衣裙, 而后就被按在妆镜前,半干长发被其?中一名侍女握在手里, 梳齿粗暴刮过头皮,扯得她痛呼出声。
“嘶麻烦轻一点?!”
其?他苦吃就吃了, 这种苦头毫无意义,小鱼捂着头皮怒瞪那人, 唬得对?方目光躲闪,总算老实地放轻手劲,不敢再做小动作了。
面?前,另一位侍女手执螺子黛, 轻声提醒:“姑娘,请闭上眼睛。”
就这般,她僵硬如雕塑,布娃娃般由人摆弄打扮。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 “咔嗒” 一声,妆盒关上,侍女尽皆后退。在一旁监督的领头侍女满意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