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宝藏现世,多半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但这些都是后话了。元霁月将这些杂事转瞬间理清,对风三颔首。

“这些事情我已?知晓,辛苦你们连日?奔波了,剩下路程可提快速度,尽早返程为好。”

他道,“再去把?星若叫来,让她备些清淡温热的吃食送到车里。”

*

作为车队里唯一的侍女,且不通武艺,星若一直老老实实挤在装行礼的马车里,这会被匆匆叫来,知道只?是去侍奉小?鱼用膳,紧绷的心弦顿时松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

正要转身离开,孰知元霁月又叫住她,沉默片刻,语调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对小?鱼,往后宫中?上下皆需以未来主?母之礼相待。若有?怠慢,尔等自去领罚。”

“未来主?母”四字一出,不仅星若睁大了眼,就连一旁的风三也嗖地抬头?。二人对上自家主?子投来的目光,慌忙将满腔惊愕压下去,肃然应下。

好不容收拾好表情,星若端着刚熬好的白粥小?菜,轻手轻脚地掀开车帘。

阳光透过纱窗洒落,只?见?榻上女子正倚在软枕上打盹,脸色已?比先?前红润许多。她刚要行礼,榻上的人已?经睁开眼睛。

瞧见?是她来了,小?鱼登时来了精神,招呼她坐在床边,然而那晚告别?时还?依依不舍的星若,此刻谨守侍女本分,先?是朝她福身一礼,“奴婢星若,见?过小?鱼姑娘。”

再细致地布好碗筷,动作规矩得挑不出一丝错处,面?上温婉微笑,“姑娘刚醒,先?用些清淡的粥菜吧。这粥里加了些山药,最是养胃。”

见?状,小?鱼笑容微滞,疑惑问道,“星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

明明之前她们还?同谋着逃离苍山,怎么再次见?面?就又生疏客气了?

星若顿了顿,飞快看了她一眼,心下五味杂陈,到底没忍住,低低说出来。

“小?鱼姑娘,公子方才特意嘱咐我等,往后宫中?上下,皆需以未来主?母之礼侍奉姑娘,所以奴婢不敢怠慢。”

星若本以为,经历了渡口变故,小?鱼既然要随他们回昆仑,和元霁月之间必定已解开心结,二人的关系也尘埃落定了,谁想她话一出,却让榻上人如遭雷击,说话都结巴了。

“什、什么‘未来主?母’,这是元霁月亲口给你们说的?”

小?鱼委实没想到,看似君子的某人,不做则以一做惊人,前半脚还信誓旦旦等她好了再谈,后半脚就对属下自说自话,连“主?母”二字都出来了,哪里是要放她走的样子!

愕然之中?夹杂着羞恼,小?鱼只?觉得牙根痒痒,吃饭时都心不在焉,苦思冥想着反击的法子。

思来想去,她终于下了决心,拉住收拾完东西、正要离开的星若,问她可知道那日江陵渡口后来发?生了什么。

星若吃了一惊,无奈摇头?,“抱歉,奴婢没有?武艺,当时没被允许跟去,只?有?风三统领他们跟着公子去寻姑娘了……”

小?鱼也不介意,顺着话头?道,“那好,麻烦你现在帮我把?风三统领叫进来那天的事情我现在还?糊涂着,总得问清楚前因后果,不然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岂不是还?要吃大亏?”

虽然她这样子一看就是别?有?所图,但听起来合情合理,星若悄悄看了她一眼,点头?答应了。

于是,队末清点物资的风三很?快得到消息,即便摸不着头?脑,可“主?母” 传唤焉敢拒绝,只?好顶着其他亲卫、包括自家主?子的无声凝视,硬着头?皮进了马车。

然后他这一去,过了半晌都没出来。

队伍里的气氛渐渐变得微妙,亲卫们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却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瞄马上的元霁月。自家主?子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可周身那股低气压,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