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爹将乔家大部分的收益都花在了供彭云帆读书上,怕他落了功课,还花大价钱请城里的举人来给他上课讲学。

五千两银子在寸土寸金的霖京确实不算一笔天价,但在贫苦偏远的西南思茅,却足以供一个普通家族几代人的花销。

也正是因为如此,乔家的开销越来越紧凑,渐渐地家道中落。

但她爹还是对彭云帆抱有幻想,不停的告诉她:“已经投入这么多,不能收手了,云帆成绩那么好,一定能中状元,到时候你就可以跟着享福了。”

可霖京却传来消息,说彭云帆遇上了劫匪,死了。

她爹得知这个消息一病不起,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乔月越想越难受,渐渐地红了眼,她又咬着牙道:“我不是小孩儿,别想哄骗我离开!今日你若是不还钱!我便去官府告你!让你颜面扫地,到时候你这个状元郎的位置怕是不保了!”

乔月知道,此次能见到彭云帆已经是莫大的运气,这次若是离开了彭府,以后二人身份云泥有别,想再见到他就难了。

听乔月的威胁,尤其是乔月提到她的过去,‘家生奴才’四个字满满的讽刺感。

他突然癫狂的笑了几声,扯下脸上的伪装讥讽道:“告官?乔月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我多年的情谊上,我愿意放你一马,不然你今日得横着出彭府!

劝你识相一点赶紧滚!别不知好歹!这钱你今日一文也拿不到!”

彭云帆刚落下这句话,目光像是瞥到了什么,突然脸色惊变道:“乔月你怎么能迷晕别人,潜入府中偷东西呢!你还是快些回思茅吧,被蓉枝看到就不好了。”

乔月见他峰回路转,眉头皱了一下,什么迷药?

而秦欢言和玉瑾年却瞥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聂蓉枝。

聂蓉枝本来在查那个给南安侧妃和钱余庆下迷药的人,有人告诉她姑爷不知道去哪里了,她过来寻人,却撞上这样一幕。

方才彭云帆的话她已经听见了!

聂蓉枝本就因为得罪了南安王府一事而生气,这番又叫她遇上了偷东西的贼,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她大步上前几步,抬手便甩了乔月一巴掌。

“你就是那个下迷药的贼!”

聂蓉枝本就是将军府小姐,算是个练家子,这一巴掌下去,乔月踉跄几步摔倒在地,耳朵嗡嗡嗡的响。

她一脸茫然的抬头看向愤怒的聂蓉枝,还有聂蓉枝身后的彭云帆。

彭云帆嘴角扬起得逞的笑,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早得知了聂蓉枝在抓什么下迷药的贼人,正忙碌着,所以他才敢和乔月来这种地方了。

这会子直接栽赃给她,让聂蓉枝将她打死赶出去!省的以后沾染上什么穷亲戚,给自己惹一身骚。

乔月摸着自己耳鸣的脸颊站起身,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彭云帆的表情便猜测到自己被他摆了一道。

她强忍着情绪,尽量理智开口:“聂小姐,我不知道你说的迷药是什么,我来彭府只是为了找彭云帆还钱!”

聂蓉枝目光将乔月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脸了然模样道:“你就是那个妄想麻雀当凤凰的乔家家生奴才,乔月?”

家生奴才?她?

乔月气得脸色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指着彭云帆怒骂道:“彭云帆你还是人吗!你呜呜呜!”

乔月还想骂人,却被两个嬷嬷按住了手脚,嘴巴也被一块手绢堵住。

聂蓉枝冷冷的睥睨着她,冷笑一声道:“小小贱婢也敢在彭府聂府面前猖狂,把她给拖下去乱棍打死!丢去乱葬岗!”

“是!”

两个嬷嬷得到命令对着乔月踢了两脚。

乔月悲痛欲绝,泪流满面,原本清明的眼白如今布满血丝,正恶狠狠的盯着彭云帆,犹如恶鬼索命。

彭云帆心虚的撇过脸去,不敢对上那双充满诅咒的眼睛。

乔月感觉身上传来无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