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年闻言,想着郡主果然不爱他了吗?他很气愤,气息都加重了几分。

“......更衣。”

秦欢言几下便为他穿好了宽松的帝袍,然后又搀扶着玉瑾年到了寝宫。

寝宫内的中间是一处精致的案桌,不过大半个月的时间,书桌上摆满了奏折。

玉瑾年让秦欢言将自己搀扶到桌子旁,下意识的捡过一本奏折摊开。

秦欢言见他的动作诧异道:“你不是瞧不见吗?”

玉瑾年闻言愣了一下:“就是摸一下桌子上有多少奏折。”

秦欢言:“陛下,你都看不见,平时你怎么批阅奏折呢?”

玉瑾年知道秦欢言起了疑心,他冷言道:“让宫人读给孤听,你过来,念给我听。”

秦欢言乖乖的走了过去坐下,然后拿起一本奏折便开始念给玉瑾年听。

她边念边疑惑。

奇怪了,若是随随便便的宫人都可以念这些奏折,那玉瑾年岂不是没有秘密了?

就玉洲国弑父杀兄的企业文化,玉瑾年的眼睛都瞎了硬是没有旁人起一点歹心,下面一群大臣还诚心诚意的为他干活,就没有人想过推翻他?

简直奇怪。

难道他装瞎?

秦欢言边疑惑着边念奏折,不知不觉的,她人就坐到了玉瑾年的身边。

秦欢言的所有动作都落入了玉瑾年的眼里,他故意微微俯身,衣袍领口微开。

下一刻,秦欢言身体前倾靠近了玉瑾年。

而玉瑾年席地而坐于案桌前,休闲的帝袍松松垮垮挂于身上,他微卷的头发披散于肩膀上和后背,一只手放在案桌上,指背扣放于太阳穴。

秦欢言靠近玉瑾年后轻轻的吐气道:“陛下,这封奏折应该怎么回啊?”

玉瑾年:“你看着回复吧。”

秦欢言沉默了一下后在奏折后面写了一句:孤知道了

玉瑾年透过白色单薄的眼罩看清楚秦欢言的回复后,脸色一黑,询问道:“你写了什么?”

秦欢言以为玉瑾年看不见,她举着奏折靠近玉瑾年道:“看,给了批注,还写了建议,算了你看不到。”

秦欢言乐呵呵一笑。

这个上递奏折的大臣无非就是弹劾户部上个月给他发的俸禄整整齐齐,但在其他福利上缺斤少两了,这才上书告状。

玉瑾年冷冷的瞥过奏折,哪里有批注了?她就是仗着他现在装眼瞎然后哄骗他。

关键是他还不能生气?因为他现在是个瞎子。

秦欢言说着,眼睛扫过玉瑾年的胸膛,手不老实的划过,指尖仿佛一片羽毛触动了玉瑾年的心尖。

玉瑾年的眼底晦暗一片。

秦欢言又接着看下一篇。

下一封奏折又是户部的人上递的,说自己给那位大人的福利没有少,是他自己算错了。

秦欢言拿起毛笔又在后面填了一句:哦

玉瑾年生怕她乱写一通,在旁边道:“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批阅,就念给我听。”

秦欢言摆手道:“你的眼睛不方便,还是我来吧,我能处理好。”

玉瑾年不相信她,但她非要自己来批改,于是开始认认真真的批阅起来。

玉瑾年为了看清楚一些主动解开了白布,目光盯着秦欢言那些批改的奏折,生怕她乱来。

但除了前面那两份奏折,后面凡是在认认真上奏的奏折,她都有在认真给回复,甚至给出的建议对玉瑾年来说都很新奇。

不过像那些关于决策的奏折,秦欢言都是询问玉瑾年的意思,玉瑾年说怎么写她就怎么写。

毕竟她也不是很了解玉洲国的国情,还是不要瞎出主意耽误人家大事了。

寝宫内灯火通明,宫人都上了好几次醒神茶,直到半夜三更秦欢言终于帮着玉瑾年将一堆奏折处理完。

只是等她处理完后人已经困的不行倒在案桌上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