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睡,一定又会被几个妯娌议论。
从前她是毫不顾忌这些,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漪容也怕自己将风寒传给他,道:“你和我同睡会被我染上的。”
“无妨,”崔澄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明日我出门前让她们都不准说嘴,你睡吧,要是不舒服别忍着,推醒我就是了。”
她还想赶他,崔澄已经摁着她躺下,不由分说道:“好了,睡吧。”
他摸了摸漪容憔悴的小脸,柔声道:“容容,闭眼。”
漪容不再坚持,阖上眼睛。
这一晚她睡得很不安稳,一会儿梦见父亲死的时候,一会儿梦见寄居在舅舅家时表姐气势汹汹冲进来打她,最后梦见皇帝那双锐利的黑眼睛。
她浑身大汗,嘴里喃喃喊着“不要,不要”。崔澄本就没有睡熟,一听她的动静,立即摇铃喊婢女,笨手笨脚地轻轻拍拍漪容的肩。
一晚上崔澄给漪容换了汗湿的寝衣,喂药,翌日一早给父母亲请安时说了要照顾妻子告假一日。谯国公原本不同意他因为这点小事就告假,见崔澄死活不出门,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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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容从没得过这么严重的风寒,昏沉了三四日才好些,能有力气自己下床了。但她本来就是想要生病,所以好受了些也没说,倒是引得崔澄每日一回府都仔细照顾她。
她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可她不敢去赌崔澄知道后会是如何反应,或许他会心存芥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