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容听着?时忍不住笑, 原本她想着?回京后就让宋妈妈多?陪陪母亲莳花弄草, 出?门游山玩水。手上多?做点事, 说不定脑子里心里想的东西少了,就能好起来了。
至少这个?法?子对她是有用的。
她也是最近才想到。
没?想到母亲的身体竟然?好了不少!
“......多?亏了您派来的这个?医女又是做药膳, 又是经常陪着?夫人垦土种花。”宋妈妈仍在继续说。
漪容停下了脚步,笑容一滞。
她将自己的胳膊从宋妈妈手里抽出?来, 盯着?她:“我派来的?”
宋妈妈疑惑不解:“不是您派来的?她正陪着?夫人歇午觉, 我让她过来给您回话?”
漪容阻止了宋妈妈的动?作, 到了花厅后,她让所有的仆婢都退下, 只留她和宋妈妈两个?人。
“跪下。”
宋妈妈惊讶地张大嘴,姑娘一向宽和,她又是夫人身边的老人, 平时和她说话都是有商有量的。
但见漪容沉下来的脸色,她立即跪下了。
“我从没?派什么医女来过。”漪容道, “她是有我的亲笔书信,还是你?从前在我身边见过她, 还是她的车马有谯国?公府的徽标?”
宋妈妈登时一惊,连忙磕头道:“姑娘,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当时瞧她衣裳得体,说是您命她来的,又将夫人的病症说得一清二楚, 奴婢就没?有多?想。”
漪容走下来将她扶起,让她自己坐在身边,道:“我知妈妈一听是我派来的就信了大半,这回是个?好的,万一遇到谋财害命的歹人,那可如何是好?”
宋妈妈又是懊悔又是羞愧,惭得擦拭眼泪,诚心诚意和漪容认了错,发?誓日后绝对不会再犯。
说了一阵后,宋妈妈疑惑道:“那是谁派来的呢?谯国?公府不是......”
她断了话头,显然?已经知道了她和崔澄和离的事。
漪容问:“我娘知道吗?”
“知道的,夫人当时只是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宋妈妈知漪容一定会问夫人的反应,干脆说了,“姑娘,这好端端的怎么,怎么要和离了呢?”
漪容笑笑没?说话,让她去将医女请来。
人一露面,漪容就能确定这是皇帝派来的。
也只可能是他。
漪容听她仔仔细细说了一通从她五月来后乔夫人的病情和这些时日吃过的药膳补品,平日里又做了些什么。
她口齿伶俐,没?一会儿?就说明白了。
主?要还是药膳补身,辅以针灸,加上让乔夫人找到了事做不再一味沉湎丧夫之苦痛。
看着?等候她下一道吩咐的二人,漪容回过神笑了笑。
她赞扬了几?句这个?名叫唐妤的医女,让她们都退下了。
独自坐在宽大的花厅内,母亲应是有心情布置了,色调和宜陈设雅致,漪容支颐而坐,盯着?一个?色彩淡雅的美人瓶发?呆。
这复杂心绪持续到了她母亲乔夫人午睡醒。
她坐在母亲的卧房内,只有她们二人。看着?精神不错的母亲,眉眼里的愁绪淡了不少,漪容险些落泪,亲密地坐在母亲身边。
对于母亲问她为什么和崔澄和离,她只简单说了句两人性格不投契。
乔夫人再问为何崔澄要和崔家断绝亲缘,漪容推说不知道。
说完,乔夫人用一种明知她在扯谎的表情看着?她。
漪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亲娘讲清楚里面的门道,何况今日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说。
这事亦是难说。
她吞吞吐吐半天,终于把舅舅给她下毒的事说了,至于为何要给她下毒,她没?说缘由。
乔夫人脸色煞白,一阵剧烈咳嗽。
漪容后悔不已,早知就不说了!
她连忙给母亲拍背,好不容易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