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怀疑他是我前夫崔澄,今日?我们见了一面,”她低声?道,对着惊愕的?长辈,漪容还是解释了几句,“不是我要见他的?,我也不知道。”
她顿了顿:“陛下说要废了我,我已不是皇后。我请伯父伯母还有?七叔帮忙,对你们亦有?风险。但我求伯父伯母帮帮我......”
路宗和邓夫人再次对视一眼,邓夫人坐在?漪容身边搂了搂她的?肩,道:“这不是还没废吗,家?里?不会有?人说什么。陛下或许只是一时气头之上说的?,即使真......你也是我们的?侄女,侄女请伯父伯母帮件小事而已,哪有?什么求不求的??”
漪容再次点点头,轻声?谢过,而后一言不发等着七叔的?到来。
邓夫人问了两句见漪容不说话,脸色灰败,也就闭上了嘴。等路家?七叔来的?时候,先利索地向漪容行礼,漪容急道:“七叔,你见过杨大?柱本人吗?他左手上是不是有?一道这样的?伤疤?”
她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路七叔仔细回忆了一番,道:“我只见过他两回,确实?是有?!”
话音才落,漪容立刻疾声?道:“你可?有?法?子能马上联络他?或是他可?有?下属在?越州?”
她如此急切,引得室内几人都不由面色凝重起来。路七叔思忖片刻,道:“有?,皇后您若是有?急事要找他,我这就去?传话给他在?越州的?一个下属。”
窗外不知是何动静,震天响,路七叔不得不重复了一遍。
“七叔稍等,睡莲磨墨。”
她快步走到书案前,等了几瞬又抢过来自己磨墨。
“容容,你别着急。”
她对又是劝导又是语带安慰的?伯母草草点头,提笔落字。
漪容没有?写称呼,简略写了一句:勿要再见面,勿要听信小人言语。
等墨迹干时,她对路七叔平静吩咐道:“七叔,请你帮我问清楚,杨大?柱是否还活着,再帮我将这份交给他。必须要交到杨大?柱本人手里?,或是他的?亲信心腹手里?,若是没这机会就罢了。请您一定要问到他是否还活着!请您一定要回来告诉我!”
路七叔收好?信,实?在?不善安抚,郑重地点了个头,再次行礼退下了。
“容容......”
漪容微微启唇,低声?道:“伯母,我很?累了。”
她闭上眼睛。
“好?好?,我们先走了,你好?好?歇着啊。”
所有?人都走后,方才还在?冷静询问吩咐的?漪容再支撑不住,浑身无力跌坐在?地。
她盯着自己的?掌心,慢慢翻转过来,环住自己的?膝盖,整张脸埋在?膝盖上,痛哭,肩膀一抽一抽,哭声?闷闷的?,让人听了就觉心碎。
眼前发昏,几乎喘不过气。
许久,睡莲轻手轻脚扶起了她,道:“姑娘,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但身子是自己的?,奴婢扶您去?床上躺会儿。”
她呆呆地点头,如提线木偶般魂不守舍被睡莲扶到床榻上。
花花绿绿,根本看不清是什么。
好?一会儿,漪容才察觉自己盯着床帐上的?缠枝葡萄纹路出神许久了。
两年前,她总是想到崔澄鲜血淋漓倒地的?光景。那时是害怕,是不安,却在?今日?真的?发生在?了她的?面前。
她根本睡不着,脑中?不是崔澄的?惨状,就是郑衍那几句冷冰冰的?话。
仿佛他还在?屋内,就在?她的?床榻前,攥着她的?手腕,沉沉盯着她,启唇说话。
怎么也赶不走。
那厢路宗和邓夫人走出小院,正是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染红了整片天。二人心事重重,一对视上就唉声?叹气,路宗低声?安慰妻子道:“要我说陛下不会真把咱们侄女废了的?,这又不是小事,岂是一句话就能定下的?。让他们都自己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