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伯母都?在,问她怎么也不送送皇帝,漪容便说皇帝执意不要她送。
二人没再说什么,若是?寻常女婿总要再打听几句两人关在房里说什么了,但话又说回?来了,寻常没成亲的女婿哪里会让他进姑娘的闺房私下待着?
漪容除了脸红并?无异样,两位夫人便让她回?去了。
到?了夜里,漪容始终翻来覆去睡不着。
今日和皇帝相处,大体称得上愉快。
但她从前和任何人相处,都?不至于睡觉前还要回?想琢磨一番自己有没有做错的地方。
这?就是?皇帝的“不好”了。
漪容叹了口气,和皇帝相处总是?要提着精神,醉酒都?要尽力?清醒应对。
今日可能的争执都?被她忍下,糊弄过去了,皇帝也没纠缠。
思绪纷纷乱乱又想到?从前,他那时候似乎从不在意她高不高兴,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她翻了个身,伸出一根手指滑过床帷上绣着的碧绿色草花。
一时觉得就这?般和皇帝在宫里过一辈子也很好至少?她享受到?了荣华富贵,一时又觉得他们之间还有许多许多隔阂根本无法消弭,一时又想起?皇帝从前对她的种种折辱。
漪容一夜没有睡好,梦里醒转好几回?。
转眼,路家的姐妹,叔伯姑侄,她名义?上的弟弟都?来了。
路宅里热热闹闹过了年,她和堂姐妹多年不见,生疏了几天就很快重新?亲密起?来。
年后不过三日,宫里有几位女官来路府,教她宫廷礼仪和皇后职责。
前者?漪容一向做的很好,叫人说不出任何不妥当,她索性叫想学的姐妹一道来学。至于后者?,她才知道皇后要做的事哪有如皇帝所说的这?么简单,要操持要接见的人事数不胜数。
幸而来教习的女官们态度都?十分亲和,讲得很是?详细。
漪容虽觉得头大,还是?每日认真跟着学习半日。
旨意都?已经下了,学不好日后就是?她自己丢人了。
如此?平平静静过了几天,她上午跟女官学习,下午便和母亲伯母姐妹待在一块,漪容颇有些待不住了。
她在路家的时候,经常和父母亲一道游山玩水,在这?京城的路家也想要出门走走。
漪容翻了翻最近收到?的几打请帖,发现有一封宁王妃送来的。
上回?见面,宁王妃虽然殷勤得令她不大习惯,但总归是?个善谈好相处,也没过多心眼的人,身份也最适合,便叫人应下,准备后日去赴宴。
有个年长女官正想劝阻,被身旁年轻些的扯了扯衣袖,便作罢了。
寻常备嫁的姑娘是?不好出门,但她们难道真的要去管皇后?还是?尽快收了这?心思,别仗着皇后面慈心软就真的想管束她了。
后日雪霁,天气寒冷,去赴宴的人却是?极多,几乎收到?请帖的就没有不去的。
和上回?相比,立后的旨意已下,旁人有打听到?皇后要来的,有安排的便将先前安排的推了,不得空也要抽出空暇去赴宴。
这?日在宁王府门口迎接的不少?,看着一辆四周皆是?英武禁卫严密护送的宽大马车停下,一个珠翠罗绮的年轻丽人被宫女搀扶下来,朝众人略一点头,微微一笑。
这?气度和美貌让人群顿时静了静。
宁王妃率先上前,笑容满面地挽住她的手臂,一行人迤逦而行到?了暖阁里,皆是?被婢女服侍着脱下大氅披风。
这?一回?来了好几位辈分大的宗亲女眷,宁王妃作为主人,让人一一走到?她面前来认识一番,如此?便消磨了半日功夫。
到?了午后,便有人陆续告辞。
年节大家都?事忙,在皇后面前露脸过就可了。有些辈分大的宗亲女眷宁王妃不好托大,亲自去送上一段。
偌大的暖阁里人来人往,宁王妃去送原本坐在漪容右手边的裕王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