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雪小时候五官比女娃还要精致,卫嘉彦十分不喜,时常捉弄于他。
后来卫嘉彦八岁时,不小心落水,眼看着就要溺死,将要昏迷之际,是七岁的宋砚雪奋不顾身跳下水将他拖上岸。
比他还矮一头的人,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倔强而坚定。自此以后卫嘉彦便时常“骚扰”宋砚雪,宋砚雪性子孤僻,受不住他热情似火赶都赶不走,两人一来二去便成了挚友。
十九岁的宋砚雪依然生得不俗,个头却同卫嘉彦一般高了,两人一个英俊,一个清冷,站在一处倒是好风景。
“你怎么来了?”宋砚雪站在家门口,讶异地看着眼前人,他脚边蹲着的黑狗目光激动地看着自己,仿佛下一秒就要扑到身上。
宋砚雪默默退后一步,避免它的口水落到鞋面上。
穿花巷子一带住的都是些平头百姓,路口处是一家杀猪匠,猪粪的骚臭和猪下水的腥臭时常飘得满巷子都是。宋砚雪刚搬来时也觉得难受,奈何手中拮据,不得不忍受,住久了便也习惯那味道。
卫嘉彦自小锦衣玉食,哪怕是冬日衣裳也一日一换,十分爱洁。即便他嘴上不说,宋砚雪也知道他很嫌弃这边,平日相见总约在侯府。
今日卫嘉彦突然到来,宋砚雪有些不解。
“当然是来祝贺你高中啊。”卫嘉彦将武将军赶到身后,打趣道,“宋七郎,你该不会没去看龙虎榜吧?”
“确实不曾。”宋砚雪淡淡道。
卫嘉彦挑起一边眉毛:“你就不想知道自己考了第几名?”
宋砚雪不在意道:“总归不是第一名。”
卫嘉彦一时语塞。
他来之前跟家里小厮打听过,宋砚雪是最后一名,刚好能参加会试,多一名不多少一名不少。
他有些替宋砚雪不值,冷冷道:“若不是你父亲的事,三年前你便是解元,何须藏拙至此,叫我那书呆子二弟捡了便宜。等到会试那一日,你一定要全力以赴,替我将卫嘉霖比下去。”
宋砚雪笑了笑,并未应承他。
三年前,距离会试前两个月,宋父骤然离世,宋砚雪与寡母一道被赶出家门。
按照周朝法律,为父母守孝期间考生不能参加科举考试。
宋砚雪院试便是第一,连上一任状元郎刘大人看了他的文章都夸赞其惊才绝艳,进士及第只是时间问题。
今年宋砚雪再次下场,成为全临州的焦点,不想只得了个垫底的名次。
旁人不清楚,卫嘉彦却知晓他是故意为之。今年乡试宋家另外几房都有子孙参与,如果被宋砚雪抢了风头,会招来更多的忌惮和打压。
“当年的事到底有什么隐情,连我都不能告诉?”卫嘉彦记不清自己问过多少次这个问题。
“并无隐情,与他们说得一般无二。”宋砚雪接过他手中的酒,“既是庆祝,站在门口作甚。我炒两个菜,也不算浪费好酒。”
满临州都在传,宋砚雪私德有亏,不仅克死嫡姐还欺辱嫡母,宋父就是被他活活气死的。宋家累世官宦,自然容忍不了这种有辱门楣的子孙,所以宋四爷一死便将四房分出去单过。
“这话你骗骗自己就行。若你真的像外面说得那样恶毒,我小时候百般欺负你,你怎会舍身救我?”卫嘉彦抢回酒坛子,拉着他往街上走,“你做菜不放盐,淡得跟什么似的,我吃不惯。我馋樊楼的蟹粉狮子头了,今日你做东,不准推辞。”
“行,都听小侯爷的。”
第4章 第 4 章 初遇
两人在樊楼饱餐一顿,卫嘉彦嘴上说宋砚雪做东,末了还是提前把钱付了,宋砚雪知道他的脾性,也没说什么。
樊楼位于临州最热闹的西市,加之又是放榜日,往来车马络绎不绝,两人带着武将军走到靠近贡院那条街时,人满为患,不是你的肩膀撞到我的后背,就是我的手臂打到你的大腿。
武将军骨架宽大,端的是凶横威武模样,实则是只两岁大的幼犬,别看身量高,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