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躺回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

昨天一整天只吃了半碗冰糖雪梨,昭昭其实是被饿醒的,此时晨光熹微,下人们有序地将早饭端到各个院子,青绿端着饭菜路过厢房时,昭昭推开门叫住她。

她平日赶不上早饭,私底下让青绿与姐妹们分食,不必送到她房里。但青绿是个懂规矩的,每天都会来她房前走一趟,就是怕她哪天早起饿肚子。

“多谢青绿姐姐还记得我。”昭昭手边没有银子,从绣筐摸了个水仙花的香囊塞到她怀里。

侯府专设了厨房,每日膳食由大厨房统一按照各个主子的份例供给。

青绿是负责膳食的一等丫鬟,厨房又是最有油水的地方,整个人打扮得精致秀雅,头上插着的白玉镶金簪成色上好,便是寻常小户的小姐也不一定有。

想巴结她的丫鬟从二门排到大门,抠破头都想讨好她,指不定哪天大厨房空了个缺,经她美言几句便能顶上。因此昭昭对她总是和颜悦色的,不把她拿婢女看待,以姐妹相称。

青绿生了张瓜子脸,两颊微凹,给人刻薄的感觉,但她有一管好嗓音,说起话来娇娇媚媚,让人骨头都酥了,那股不近人情的气质便淡下来。

“妹妹是世子手掌心捧着的人,青绿忘了谁都不会忘了你。”她伸手接过香囊,讶异道,“这花绣的真不错,半点针脚都看不到,一看就是下了许多年功夫,放到铺子里也能卖上价钱。”

昭昭低了低头,作小女儿娇羞状。她的女工是跟月枝学的,只能凑合看。要说好,这临州城恐怕没几个人能比得上月枝,她在此道上天赋不高,全靠跟了个好师傅,勉强能做点小东西,只能唬唬没见识的人,遇见行家就原形毕露了。

青绿作为侯府的大丫鬟,怎会看不出她的底子,多半是故意恭维。

“能入姐姐的眼,是我的福气。”昭昭顺势接过她右手端的餐盘放到桌上,凑到她耳边打探道,“姐姐刚从姚姨娘那边过来吧,可有看到扇面妹妹,她托我做了条穗子,做好了许久没来拿,我也不好去她那边。”

姚姨娘虽然是侧室,但执掌中馈,在侯府的地位早就位同侯夫人了,而且武安侯时常歇在她屋里,为了方便,大厨房总是头一个给那边送餐,卫嘉彦这边自然会落后些。

青绿跟府里小丫头的关系一般,依稀记得姚姨娘房里有个叫扇面的,她仔细回忆一番,迟疑道:“我去时姚姨娘刚起,好像是扇面在伺候洗漱。她最近颇得姚姨娘看重,约莫抽不开身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