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昭昭同样疑惑地反问他。
她万万没想到,宋砚雪居然在最后一刻救了她。
她以为自己死定了,那种濒死的恐怖感觉令她遍体生凉,呼吸急促而剧烈。下意识想靠宋砚雪近些,感受到活人的气息和热度,落水的绝望感才渐渐平息,心跳也趋于正常。
她反问的那句话没有反讽的意思,单纯想知道答案。
正如她明知道那女子做局,怕她和同伴掌握不好时机,真的丧生池塘,义无反顾救人。
宋砚雪明知道她犯傻,救她对两人名声不利,依然将她拉回岸上。
从某种程度上讲,两人各有各的愚蠢。
宋砚雪眼神里的漠然她看得清清楚楚,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回心转意,若真想救人,那女子早上岸了,她也不用多管闲事。
昭昭半晌没听到回答,意识到自己还靠在他怀里,慢慢松手退后一步,离远了才发现宋砚雪下半身污糟得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大片的黑黄色水渍在雪白衣袍晕染开,几乎看不见干净的地方,双脚更是被淤泥覆盖,宛若两座小山丘扎在地上,细长水草紧紧缠在脚腕处,与他白到发亮的上半身形成鲜明对比,像是刚从池塘捞上来的泥人。
他是个多么爱洁的人,难得见到他如此狼狈的一面。
由于宋砚雪拉得及时,她没栽进水里,看起来比他还干净些,至少腰部以上是干干净净的,昭昭目光从他颈侧一团黑色扫过,没忍住低笑出声。
“看来我不该救娘子。”
宋砚雪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压低的尾音听起来像是在压抑着脾气。
昭昭立马站端正,才想起来还没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