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砚淡淡瞥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并没有搭腔。

女人走近后,侵略性十足的眼神将眼前这个完美得挑不出一丝毛病的男人打量了个遍。

相貌,十分;身材,十分;气质,十分。

剪裁得体的西?装不是她眼熟的秀场高定,但?只看服帖的面料,必定价值不菲。

最重要的是,男人的无?名指上很干净。

原本觉得家里那个精挑细选的男人还算顺眼,可和眼前的人比起来,有如云泥,当即就起了别的心思。

只是男人的冷遇让卷发女人有些挂不住脸。

压下心底的火气,女人深刻知道,欲速则不达,航班还有这么长的时间,总有机会能搭上话。

况且,前面都没看见自己的座位号,卷发女人确信自己的位置很有可能就在这位极品男人的身边。

果不其然?,两人的位置仅隔着?一个过道。

她欢欢喜喜地落座:“真是太巧了,没想到?我的位置竟然?就在先生的旁边。我们这么有缘分,不如交换下姓名怎么样?我叫娄彩妍,从鹿港去朔方?是为了旅游。不知道先生你去朔方?是为了什么?旅游还是工作啊?”

“太太,能让我进去吗?”那个妇人此时也抱着?孩子?来到?了卷发女人身边,唯唯诺诺地询问道。

娄彩妍拉下脸刚想发怒,斥责保姆读不懂空气。没看到?她正?在关键时候吗,居然?还跟没长眼睛一样撞上来。

但?在训斥脱口之前,她迅速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在家里,身边还有人看着?,立刻从座位上起身,脸上也重新绽开微笑:“我这就给你挪位置,小心些,别磕着?宝宝了。”

很快,所有乘客登机完毕,航班启航。

一直没能与贺清砚搭上话的娄彩妍又?想出了新的花招。

“我看先生你手边也没个什么打发时间的东西?,飞机虽然?快,但?也要两个小时的时间呢。我这里多带了一本书,不知道先生你需不需要?”

她说着?,将包里的一本《乌合之众》递了过去。

贺清砚三次被搭话,耐心已然?告罄。

换作平时,他?只需要亮出无?名指的婚戒就能解决七成的麻烦,剩下的三成也会有助理帮他?排忧解难。

但?此刻,他?什么都没有。

男人思忖片刻,脑中有了个绝佳的主意?。

他?侧身看向卷发女人:“抱歉,我妻子?醋劲大?,不喜欢我和陌生女人搭话。”

娄彩妍一愣,这是什么借口?她又?再一次看向男人的手指,确认上面没并没有佩戴婚戒。

她收回?了书,佯装出几分委屈:“如果先生觉得我打扰到?你了,大?可以直接告诉我,没必要拿出这么离谱的借口来敷衍我吧。”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在敷衍你?因为我没有佩戴婚戒吗?”贺清砚摩挲起干干净净的手指,眼睛看向卷发女人,唇角勾起,“谁叫她嫌弃我原来准备的婚戒不够特别,特地重新找人定制了一对?,到?现在我还没有拿到?新的婚戒而已。”

“这个理由够了吗?”

男人唇角带笑,眼中的冷意?却?刺得娄彩妍身躯一颤。

女人立刻闭上嘴巴,不再自讨没趣。

贺清砚转过脸,脸上的笑容快速褪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了个多么可笑的谎言。

舱内重新恢复安静,就在贺清砚以为,这次航班就将如此平淡且安静地度过时,飞机猛地一阵颠簸。

其他?人还没有从突发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一阵嘹亮的啼哭声响彻头等舱。

保姆大?脑仍处在混沌中,却?还是下意?识地便开始哄起孩子?来,但?是这一次,无?论?她用什么方?法,都没法使孩子?安静下来。

喧闹的啼哭加之仍在非正?常颠簸的飞机,有些脾气差的人已经开始骂骂咧咧。更多的人则是提起了十足的警惕,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