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彤云明白她的意思?:“很有可能,写信的人根本不知道悦葳的联系方式。”

“对。”

握着手机的宋悦葳走出寝室,避开了密集的人流,信步走到寝室附近的一处亭子里,柳条抽展,深棕色的柔韧枝条在清风的吹拂下招摇,已是入了深秋。

“嘟嘟嘟”拨通电话的嘟声响起?,约莫响过十下后,电话终于被人接了起?来?。

对方一开口就带着调侃::“哎呦,看看是哪位大忙人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宋悦葳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干妈,我……”

听出女生话语中的困窘,柳溶月愉悦地眯起?眼睛,继续添油加醋:“行?了,你也别找借口了。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吧,想问我什么问题。”

宋悦葳脸上的羞赧之色更重:“我之后一定?经常给你打电话。”

“呵呵呵呵。”电话那头顿时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我可没逼你。”

“嗯,我自愿的。”宋悦葳肯定?道。

“嗯哼,你专程打电话过来?总不?会是听我打趣的。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宋悦葳搓了搓指尖,似乎还能感受到粗糙信纸留下的触感。脸上的羞赧淡去,只余下了郑重。

“干妈你知道葳光助学基金吗?”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了沉默,旋即才有声音响起?:“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声音亦没有一开始的调侃促狭,鲜少的多出了分正经。

“我今天收到了一封信,厚厚实实的二十多页的信。”宋悦葳放下手,仰头看向天空,“信里全?是曾经困在大山里,没有书?念的孩子们?,在拥有了新的教室与课本?后对我的感谢。”

“二十多页看着很多,但其实我看完,也没花多长的时间。”宋悦葳眼前浮现出歪歪扭扭的,还夹杂着拼音的文字,眼睛忽地一热。

“翻来?覆去,无?非就是感谢我成立了葳光助学基金,让她们?终于有书?读。我还记得有个孩子在信里和我分享说,新教室里特别暖和,她再也不?用担心雨天漏水会把课本?打湿了。”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好一会儿?,她忽地将声音放得很轻:“这?个助学基金,是不?是和贺清砚有关?”

柳溶月并没有回答是与不?是,她揉了揉眉心,反问:“为什么不?亲自去问下那个怀疑对象呢?”

她再一次从两个孩子身上,感受到了心累。明明她们?就在同一个校园里,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偏要打电话询问她这?个在千里之遥的旁观者。

宋悦葳彻底沉默下去。

她无?法想象此刻的自己,到底应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贺清砚。

只要一想到对方,她的脑中就会不?可抑制地跳出贺清砚在机场的失控言论。每回想一次,她就会又?一次坚定?地觉得,那种话,贺清砚是疯了才会那么说。

贺清砚与姚知灵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他不?愿意姚知灵进入娱乐圈,见?到她与一个除他之外的男人拥抱、亲吻,当荧幕上的情侣。

可现在贺清砚又?在做什么?他竟然奢求她,在爱祁向晨的同时,能不?能分给他一点微不?足道的爱。

妥协、共享。

何其的荒诞。

面对突然沉默下来?的女生,柳溶月也没有出声做催促。

她作为长辈,一个过来?人,却诡异地在这?段恋情中提不?出半点有效的建议。

贺清砚很听她的话,但那只是曾经。现在的贺清砚几乎是一根筋地认定?了宋悦葳这?个死理,无?论她用什么办法都拉不?回来?。

她提不?出建议,只能等一个结果。

无?论她做出什么的决定?,她都无?条件支持。要说为什么?这?都是贺清砚亏欠宋悦葳的。

“叮咚”,突然响起?的消息提示音惊扰了沉思?中的宋悦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