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葳只是看着,就没由来得生出感慨,这个人为什么就长了一张如此出众的脸呢?他如果再难看些,她是不是就不会一脚踩进这个泥潭里呢?

对方完全不关注她的动作,解了领带,还是觉得拘束,又笨拙地去解衬衣上的纽扣。

她第一次见到贺清砚如此笨拙,在他垂首与纽扣做斗争的时候,俯下身子,蜻蜓点水似的,迅速地在对方的嘴唇上轻轻一啄后又逃开。

后者的动作一顿,被酒精麻痹了的大脑反应了好一阵才转过弯,问宋悦葳:“你……在……做什么?”

“我在亲你啊。”宋悦葳实话实说。

“亲我?”贺清砚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眉毛又开始拧巴。

“贺清砚,我是谁?”宋悦葳突然开口。

男人还没有从上一个难题中缓过神来,就听得宋悦葳紧随而至的问题,大脑本能跳过复杂的难题,选择更容易理解的东西回答。

“宋悦葳。”

宋悦葳轻轻一挑眉,他居然还认得自己。

她又问:“我亲你,你讨厌吗?”

贺清砚缓了一会儿:“讨厌?”

宋悦葳神情一僵,后又反应过来,略显上扬的尾音,似乎不是陈述而是反问。

她阖眸思忖片刻,又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上去,比起上次,她慢了些,也大胆了些,吻上去的时候,伸出一截舌尖,浅浅舔过他的嘴唇,尝到了淡淡的酒味儿,足见这人到底喝了多少。

亲完后,她又慢腾腾地拉开距离:“我对你这么做,你想推开我吗?”

几秒钟后,贺清砚眨了下眼睛:“不会。”

宋悦葳不禁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她有想过但凡贺清砚有一点排斥,她立刻转身就走。虽是想要报复这个人,但还没有急色到罔顾纪法。

可她听到了什么?他竟然不讨厌自己的碰触。

一番天人交战后,宋悦葳问出心底藏了十年的问题:“宋悦葳和姚知灵,你更喜欢谁?”

问完,她就紧盯着贺清砚。

贺清砚这次回应得比之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快,仿佛答案已经刻入本能,完全不需要思考:“姚……知灵。”

宋悦葳看着他,缓缓地笑了。

笑自己一如既往地没有自知之明。

宋悦葳垂眸看向自己抓在手中的领结,又看了眼,回答完问题就又重新和自己衬衣纽扣较上劲的贺清砚。

伸出手掌,将对方的手指一同按在他的胸口上。

宋悦葳对上后者看过来的不解眼神,眸色深沉:“我帮你解扣子,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

“先保密。”

“只是在那之前,我再确认一次,无论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讨厌吗?”

“做……什么?”贺清砚迷茫地注视着自己的妻子。

她脸上明明还带着笑意,可又为什么,他感受不到一点喜悦。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不讨厌。”男人诚实地说出自己的心理想法。

酒后吐真言,如果这个算真言,那贺清砚心底深处到底对她抱以什么样的心思?

一条领带悬在贺清砚面前,宋悦葳收回按住他的胸膛的手,用手指捋过领带,真丝质地,手感柔软顺滑。

做领带的时候,垂坠感极佳,能轻松打出漂亮的领结,做蒙眼的工具时,也相当适配。

宋悦葳慢腾腾地打上结,口中问道:“你现在能看见我吗?”

在宋悦葳刚用领带蒙上他眼睛的时候,男人下意识抬手,想要去扯,但是被宋悦葳一手拍开。

吃了痛他也就不去碰了。

这时被蒙住了眼睛,听到女人的询问,也没反抗,老老实实地回答:“看不见。”

宋悦葳又道:“接下来我对你做任何事,你都不准发出声音。”

贺清砚眼前只有一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