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认同?????她的选择。所以面对她的时候越来越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

陈默听明白了,但也只是明白了她所苦恼的是什么。

“你想听我的实话吗?”

“当然!”

陈默坦白道:“我很无奈,我只能做个倾听者,你说的很多我都没办法和你共情,因为我们的成长也不一样。比如我完全不能理解,你怎么会在那种又是撞墙又是拿刀的情况下有骄傲的感觉,因为我觉得那就是一种伤害,是会给孩子留下阴影的。”

梁津元也没期待他能完全理解,她更想知道换一个人会怎么处理,或者别人和父母,尤其是母亲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她问:“那你们家的情况怎么样?”

“他们都很忙,我是跟着祖辈长大的。我们之间没有特别大的矛盾,也没有特别浓烈的感情。所以在我听来,你和你妈之间就像刚结痂的伤口,原本是互相治愈的,有一天被撕开,它就又变成了伤口。”

梁津元痴笑着,像海豹似的拍手:“哇,我觉得你的比喻有进步。”

陈默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下次夸我之前先预告一下。”

“美不死你。”梁津元啐他。“这么一看,你家的情况也没什么可参考的。”

家与家之间是不同的,连“没有特别大的矛盾和特别浓烈的感情”也是不同的。

非要说起来,一年 365 天里,有 300 天梁津元都觉得这个家温馨而幸福,有 60 天会处在暴躁的边缘,剩下 5 天是猛烈的痛苦爆发期。从 18 岁离家开始,或者更早一些,从她生出离家的想法开始,她就在 300 天和 65 天之间权衡。有时候那 65 天几乎要将她压垮,有时候 300 天令她感激留恋,更多的时候,它们像天平的两端,勉强保持着平衡。

说实话,她从来没有过将来要留在上海的想法,她知道自己野心和能力都有限,顶多挣个小富即安。所以一直以来纠结的都是回家,还是不回家?是那 300 天和 65 天,哪个对她影响更大?

她又叹气:“我妈的住院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该妥协一下,毕竟客观上讲,我能陪她的时间是越来越少的。”

“如果你妈也这么想的话,我觉得可以试一下。但是单方面的妥协……”陈默顿了顿,“就像压弹簧,你越妥协,受到的压力就越大。”说完期待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