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也耐下心来将宣传视频完完整整地看了个遍。

看着手机屏幕上最后定格的那一帧画面,脸颊上有着细碎星星印迹的主控小人顶着一头卷发,捧着苹果克得灿烂。

好吧,果然贺靳森果然就是无法成为漂亮笨蛋的人,佟雾有预感他会继续成功,那些投向他的电脑屏幕光都会在某天幻化成闪亮镁光灯的。

如果心情好,或许佟雾真的会下载一个“Apple Rhapsody”来支持一下他的。

尽管她是一个游戏小白。

放下手机,双手交织僵硬地向上抻着拉伸肌肉与放松关节,佟雾左扭扭右转转,顺手关掉笔记本电脑。

书房的另一角也冒出电脑关机的声音,捏了捏睛明穴,贺靳森故作自然地说:“你先去洗澡吧,我去健身房运动一下。”

舔唇,无法控制地,佟雾心跳加速。

直到泡进浴缸中,她心脏还在乱蹦。

这一切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乱套了的呢?

佟雾不知道,只能劝自己“食色性也”。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一道四则运算,是送分题也是压轴题。

如果佟雾与贺靳森是括号中最简单的加数,减去高中时幼稚的竞争与隐秘的情绪,乘以大学时的见色起意与荷尔蒙失控,除以异国的研究生断联期,那么解出此刻的婚姻作为答案的那一个长长的等号或许是在他们在床榻上厮混缠绵所浪费的每时每分。

而这个算式的题目是在某个夏日稀里糊涂从佟雾嘴里冒出的三句话。

夏天也是一个容易让一切都变质的季节,水果会变质,牛奶会变质,关系也会变质。

风扇飞速转动的风声,键盘按动的声音,佟雾老旧耳机中漏出的慢情歌共同构成了漫长夏季中大学路那间半地下出租屋的白噪音。

“喂。”

“要不要试一试。”

“上床。”

不知在耳朵中的哪个节拍与眼睛中的哪一行文字里,佟雾忽然开口。

贺靳森已经起身帮她拿外套,佟雾来不及耽搁,擦了擦嘴,就跟上。

男人牵着她的手一起出门,刚跨出公寓门口,佟雾的视线就被门前墙上,醒目的一抹红吸引。

“贺靳森,你等一下……这里怎么会有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