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里弯起的弧像一张琴弓,额前发老老实实地垂落在眉眼上,眼睑下拓出一片小心翼翼的阴翳。
“雾。”
男人低声哀求,悄悄伸出两根手指,像一对殷切的小人,越过两人之间的地毯,爬上佟雾的拖鞋,又摸到她长裤的裤管,轻轻扯了扯,往里面探去。
佟雾脚指头蜷缩,脚背一抖,将那只作乱的手踢开,提高音量:“老实点。”
贺靳森只好收手,重新低头垂眼,双膝并拢地跪好。
与之相反,佟雾坐在法式宽阔的沙发上,脊背挺得笔直,一双清亮的眼聚起一簇怒火,手里捏着从男人身上扒下来的罪证那只腕表。
按说,她是审判者,高高在上,底下跪着的是罪人,可是她除了生气,却还有一丝难以消除的紧张,因为男人太淡定从容了,太游刃有余了。
她感觉两人之间的气场,还是被贺靳森掌控着,她很难争夺过来。
佟雾双手抱臂,暗暗调整呼吸,将腕表丢到男人面前,要他说个清楚。
这只表,不是佟雾买的那只,是方知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