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哎呀”地叫了一声,还好人雾道抓牢车门。
那边贺靳森听到她的尖叫,已经快步跑了过来,一看到她趴在车门上的姿势,再看她脚上的高跟鞋,他一怔,接着两步走过来,微微弯腰,就一把将她打横从车厢里抱出来。
“有没有扭到脚?”贺靳森的手很稳,抱起佟雾的时候,似乎一点不费力气。
佟雾一下被他抱起来,两眼瞪圆,都顾不得脚踝痛不痛了,所有感官都在把她抱起来的贺靳森身上。
一进屋,陈阿姨就看到了他们俩的状态,一时犹豫自己要不要装看不见,就听到贺靳森对她道:“打电话给陈医生,叫他过来。”
原来是出事了。陈阿姨一边忙问哪里受伤了,一边赶紧找到手机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陈医生是随叫随到的,打完,陈阿姨看到贺靳森把佟雾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然后自己蹲下来,用一只手握住佟雾的脚踝,将她脚上的高跟鞋脱了下来。
陈阿姨明白过来,走过来说:“是不是扭到啦?我去拿医药箱,再拿点冰块过来。”
贺靳森点头,陈阿姨忙去杂物间找医药箱,张阿姨听到动静也跟着出来帮忙。
佟雾看着一家人都忙得团团转,连忙说:“不是很痛,应该不是扭到。”
贺靳森看她一眼,用手指碰她足弓,不属于自己体温的温热手指在她的脚面滑动,佟雾的耳根已经红透了,她觉得有些痒,忍不住想缩回右脚。
贺靳森却轻轻按住,不让她动,“佟雾。”他说。
佟雾弓着腰,双手撑着沙发面上,正努力跟着他的视线去看自己的脚。
听到他叫自己,她抬起头看他。
贺靳森正好这个时候抬头,两人四目相对,贺靳森感到佟雾身上温软而甜腻的香气浸润过来,蔓延至他的鼻腔。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佟雾低下来的胸部,饱满而圆润的曲线看起来沉甸甸的,像是要从她的衬衫里挣脱出来。
贺靳森收回了视线,但同时也忘了他刚刚说什么,对着佟雾疑惑的眼神,他说:“你别动,现在你手上有伤,脚踝也受了伤,过几天的晚宴,你就不用过去了。”
佟雾没想到贺靳森在看到她受伤之后,结果是在想她不能出席晚宴的事。
再也没有比现在更让她感受到贺靳森对她没有感觉的时候了。佟雾的目光从贺靳森眉骨、鼻梁和微抿的嘴唇慢慢划过,又回到他那双仿佛从不含个人感情、冷漠的墨色眼睛上。
贺靳森到底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呢,佟雾想,那个人到底该有多么完美,才能打动他的心?
最后佟雾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不答应又怎么样?贺靳森已经表达过一次,他不喜欢别人影响他的决定。
被贺靳森抱回来的喜悦情绪再次没有了,他总有这样的神奇能力,能够每次都让佟雾稍稍升起妄想,就无情地一盆冷水浇下来,让她不要多想。
最好笑的还是自己,佟雾想,无可救药地喜欢上贺靳森的自己,是有多自虐?
陈医生一天之内,第二次到访,这一次他也本本分分地进行自己的本职工作。
佟雾坐直身体,想正式一点回答陈医生的问题,一旁的贺靳森却一反常态地脱下来自己的外套,盖在佟雾的肩膀上。
佟雾疑惑地抬头看她,家里又不冷,他干嘛?
贺靳森低头看她,轻声解释道:“你的脸都冻红了。”
是吗?佟雾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自己看不到,只能作罢,回答起陈医生的问题。
陈医生说她是轻微扭伤,只需要按摩一下,过两天就没事了。
佟雾也觉得自己没有真的扭伤,忙向陈医生道谢。
陈医生摆手,反正他出诊一次就多算一次费用,并不没有吃亏。
佟雾待陈医生离开,从沙发上站起身,想上楼去洗澡换衣服。
贺靳森这套房子也建了室内电梯,方便搬运重物和平时犯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