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双眼肿胀得发痛,直到热水变成了冷水浇注在我的身上,我才慢慢的站起身子。

酸麻的双腿让我差点跌倒在地上,我的手下意识的撑在墙上,抬眼就看到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

这时候,突然传来了门铃声。

我迅速的擦干身子穿上浴袍。

透过显示屏我看到小区的保卫还有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站在外面,手里拿着不知道是什么表格。

我打开门的一瞬间大概是双眼哭肿了吓到他们了,所以他们怔愣了一下就后退了一步。

我看到西装革履的男人胸前挂了一块牌子,原来是小区的物业经理。

他拿着手里的表格问我:“请问您是这里的业主顾墨心女士吗?”

我愣了一下,皱着眉说:“我是叫顾墨心没错,但不是这里的业主,这是我朋友的房子。”

经理和保卫面面相觑,然后又重新低头看了看表格,抬眼看着我,朝前走了一步,问我:“可是上面登记的的确是顾小姐的名字,你看看。”

说着他就将手里的表格递给我。

上面的确是我的名字还有我的电话号码以及一些简单的个人资料。

可是这套房子的确是刘妈亲戚留下来的,我怎么就变成这里的业主了呢?

我定了定神想着等会儿给刘妈打个电话问问清楚,然后微笑的问他们:“嗯,你们有什么事吗?”

物业经理失笑的摇了摇头,心里大概在猜测我的无聊,明明是自己的房子却要谎称是朋友的。

他接过我递回去的表格,然后态度谦和的说:“是这样的顾小姐,因为最近流感频发,所以我们小区要进行一次彻底的消毒,希望到时候您能积极配合一下,而且打扰到的地方希望您能谅解。”

原来是要做消毒。

送走他们之后,我回到卧室拿出手机给刘妈打了个电话。

刘妈接起电话的时候还很惊讶,问我怎么这么晚给她打电话。

我开门见山问她这套房子的事情,刘妈支支吾吾的问我:“房子是……是我家亲戚留下的,怎么了墨墨?”

“刘妈,别骗我了,这套房子的业主是我。”隐隐约约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在没有得到刘妈的答案之前我还是不断的暗示自己,一定是我猜想错了。

刘妈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叹气道:

“墨墨,其实那套房子是少爷给你准备的,之前你和他闹离婚,他不想你居无定所,所以才让我谎称那是我家亲戚留下来的,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要瞒着你了。”

刘妈还在电话那头唉声叹气,叹我的命苦福薄。

而我却是紧紧的抓着手机,心跳的一颤一颤。

我坐在沙发上环顾了一下屋子,凉凉的叹了口气。

我以为走出他的生活了,没想到连最后的栖息地都与他有关,真是可笑至极。

最后我问起了靳老爷子和赵秋云,虽然我和靳凌恒的缘分尽了,但他们对我好歹还算关心。

刘妈说老爷子近来身子不是很好,好在也不是什么大的毛病,都是一些老人上了年纪难免会有的问题,而他每天闲着无事就在后廊喂鱼。

过了两天。

我在等电梯的时候正好有人在楼道上做消毒。

也许是消毒水的气味太难闻了,又或是我没吃早餐的缘故,我忍不住干呕了两下,最终忍无可忍的跑到垃圾桶旁呕出了酸水。

剧烈的呕吐让我的喉咙一阵阵的发紧,连带着我的鼻头发酸,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

我单手撑在墙上,粗喘了几口气。

这时候在一旁做消毒的中年妇女扶了我一把,担忧的问了我两句。

我对她摆摆手说自己没事,然而闻到她身上消毒水的气味我又干呕了两下。

看到她略带担忧的神情,我勉强的笑了一下说:“昨晚没睡好,我没事的。”

进入天梯后我摁了一下按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