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走到我身边,伸手顺着我的头发的时候,我才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抬眼看了过去。
“凌恒……你,你回来了。”
他刚刚回来,身上还带着外面森冷的寒意,外面在下着毛毛细雨,他的大衣上还站着一些小小的水珠,我伸手拿过桌上的毛巾,站起来给他擦。
他看着我手里的动作,然后抓住了我的手腕,声音沉沉的问我:“自从你回国后总是心神不宁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的手一抖,拿着的毛巾就这么掉在了地上,我整个人震了一下,刚想弯腰去捡起来靳凌恒扼住我手腕的手往上一托,让我无法弯身。
“到底怎么了,墨墨?”他叫我的名字还是和当年一样,很轻,再生气也不会大声叫我。
我的眼眶蓦地一红,平视的看着他颈项间交叠的衬衣领子,暗暗的深吸一口气,说:“我没有心神不宁,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听见靳凌恒叹了声气,“如果你没心神不宁,怎么会拿着围巾给我擦大衣?毛巾不是在桌上吗?”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转眼朝着桌上看过去。
果真,洁白的毛巾就整齐的叠放在桌上的盘子里,我又将视线移了回来,看着地上掉落的围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还不跟我说实话吗?还是说要我亲自去查?”靳凌恒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不悦了,而且他怎么可以去查呢?
我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想要握紧拳头,不小心触及到了伤口,我这才想到了解释的话,连忙说:“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距离比赛的时间剩下不多了,而我很担心手不能及时康复而已。”
我还是不敢抬头,在靳凌恒直接的能看透人心的目光下,我很难保持镇定的说谎。
第二百七十章意想不到
靳凌恒目光深邃的看着我,握着我手腕的手只是轻轻的按了按,然后低头看着我手掌缠着的纱布,说:
“再过几天就能拆线了,到时候我给你请最好的康复师,一定会在比赛开始之前恢复的,别担心。”
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拿过桌上的毛巾正要给他擦衣服上的水珠的时候,他却直接将大衣脱了下来,不以为意的说:“不冷,没事,先去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我依旧有些心神不宁,我生怕靳凌恒看出什么端倪,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孩子的事情,所以一顿饭下来,我和靳凌恒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好几天。
天刚亮我就醒来了,转过头看着还在熟睡中的靳凌恒。手不知不觉从被窝里伸了出来,轻轻的攀上他的俊脸。
这几天靳凌恒有些忙,今天我醒的比较早才能看见他,否则以往我醒来的时候他早就不在了。
他是靳氏的总裁,在锦城拥有只手遮天的势力,让他出动力量寻找孩子的下落一定容易的多。
可是机会明明就摆在眼前,我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
而且,那也是靳凌恒的孩子,他有知情权,却被我隐瞒了下来。如果他将来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怪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为了孩子,为了靳凌恒,我一定要坚持先去。
看着他的睡脸,我渐渐红了眼眶,慢慢的挪动身子,缩在他的胸前,他原本搭在我腰上的手蓦地收紧,将我紧紧揽在他身前,低头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嘴里碎碎的说了一声:
“今天要拆线了,所以睡不着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才猛然想起今天我手掌的伤口可以拆线了,之前心心念念的事情,被孩子的事情所盖过了,以至于我差点都忘了。
我点了点头,靳凌恒这么认为也好。
上次外公问起我的伤,我只说是用刀的时候不小心划破的。但是今天拆线的伤口和划伤的伤口明显有些不同,避免他想太多,所以我在靳凌恒的陪同下,去了靳氏的另一家医院。
拆线的时候不太疼,比蚂蚁咬的略微疼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