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从我和靳凌恒再次相遇以来的这几个月里,我没有哪一天是过的安生的,各种各样的麻烦接踵而来,我甚至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苏大夫从药箱里拿出几包中药递给刘妈,说:“每天熬三次给她喝,哎...刚刚靳少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猜到小姑娘一定没有好好听我的话,你看看,这不心疼人吗?”

刘妈点头附和,我看见她转头在擦泪,她对苏大夫说:“这孩子倔,您是大夫她可能会听你的,苏大夫,您帮着劝劝,啊。”

她出去后将门虚掩着,门外她不知道在对谁说话,我听不大清楚,只隐约听见不用担心之类的话,而后我就听见靳凌恒低沉的应了一声。

我愣了一下,靳凌恒他在门外?

苏大夫在收拾药箱的时候,不经意的叹了声气,虽然很小声,可还是被我听见了。

我的心顿时紧紧的缩了一下,我抓紧被角,有些紧张的问他:“苏大夫,刘妈不在这里,你就实话告诉我吧,我的情况是不是,很糟?”

苏大夫收拾药箱的手蓦地顿了一下,诊脉用的脉枕掉在地上,滚落到墙角边,苏大夫叹了声气,走过去将脉枕捡起来,拍了拍。

他背对着我收拾药箱,和蔼的说:“谈不上什么糟不糟,很多病都是因心病而起,心放宽了,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他转过身来,叹了声气,“我不知道你当年生完孩子后是怎么调养身子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生完孩子......

我无法阻挡眼泪的滑落,喃喃道:“要是能顺利生下孩子就好了,七个月了,我怀了他整整七个月,孩子...孩子刚从肚子里取出来不久就没了。”

苏大夫怔愣了一下,从我模糊的泪眼看到他神情微蹙,他颤巍巍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问我:“七个月?怎么不足月就抱出来了?”

我知道苏大夫会替我保密,但是很多事情我不愿再提起了,我摇摇头,没有解释原因,苏大夫也没有再追问。

苏大夫是一个慈祥的长辈,他对我一直都很关心,他问我:“我看你的情况也有几年了,这么算来,你当年怀孕的时候年纪尚小,你的家人呢,怎么没好好照顾你?”

家人?

我苦笑了一下,被人扔到国外的我连回国的机会都没有,哪里还能有家人在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