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扶暄别继续在脑海里蹦跶。

哪怕以往睡得糟糕,也鲜少耽搁得那么迟,他痛定思痛闭上双眼,却隐约察觉到光线从枕头里透出来。

好不容易有困意的祁应竹:?

有那么两秒钟,他想,除非是公司机房起火,不然他一律拉黑。

接着他不爽地拿出手机,却发现是楚扶暄的来电……难道是等不住了?

祁应竹别扭接通,装傻:“你怎么那么晚打过来?”

“请问是祁应竹么?这边是第一医院急诊中心。”护士道,“您认不认识楚扶暄的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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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不退的高热里,楚扶暄连续做着噩梦,刚从上一个抽身,便立即被下一个卷去,走向全然不受控制。

饶是如此混沌,他依旧维持着隐约的意识,没有完全昏死过去,断断续续地小幅度挣扎着。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偶尔攒出了几分力气,就试图确认附近现况。

他独自忍受煎熬,偏偏每次刚要有所动作,便被外力强行地摁住,有声音时远时近,让他配合着放松下来。

可我好难受,楚扶暄无声地说着,他也很疼,很想缩起来,什么都不要管。

楚扶暄感觉一切摇摇欲坠,很快就要跌下去了,却不知道究竟会落在哪里。

处于陌生环境,容易被外界摆布,他本就会格外紧绷,更不用说是当下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