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一下子变得明朗雀跃。

“怎么瘦那么多呀?”郑彦仪关切地打量他。

楚扶暄轻描淡写:“妈妈是记岔了,我前阵子做过检查,体重根本没变化。”

江浙沪的十二月已然是寒冬,郑彦仪特地带了熨帖的外套:“没瘦那更好,快把大衣披上。”

楚禹也没闲着,作势帮儿子拿行李,楚扶暄不肯给出去,表示东西份量很轻,自己拎着就可以。

“你要坐我的车,来到我的地盘,没有你指挥的道理。”楚禹说笑着抢过去。

楚扶暄笑了下:“行,听你声音比我有精神。”

瞧着他穿上大衣,楚禹调侃:“天晓得美国温度是多少,小孩套了衬衫就跑来了,待会儿车里空调该开最高那一档。”

楚扶暄周围热闹成一团,说说笑笑地往家里出发,而祁应竹这边鸦雀无声。

酒店里,他插上笔记本电源,起身到房间门口挂上免打扰的牌子,然后一言不发地进入线上会议室。

最近祁应竹只能远程工作,旁人听了大概会怀疑许多安排要重新布置,然而这段时间以来,内部实际没怎么受到影响。

本来下属们得知祁应竹出差,好多准备打乱作息过加州时间了,但祁应竹主动发话,一切以国内为准,不用顾忌他的情况而打乱日程。

在公务方面,他称得上是实干派的优秀老板,此刻这里是晚上七点多,国内大概早上十点,正好卡在高管抵达工位的节点,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很方便。

秘书早二十分钟负责当闹铃,通知参会者们准时上线,祁应竹向来用不着被催促,已经设置好了屏幕投放。

今天要做数据研讨,离正式开始还有十分钟,大家陆陆续续地提前来到了会议室。

正值年末,他们的业绩压力很大,不愿意这时候在祁应竹面前犯错,一个个表现得格外温驯和老实。

盯着祁应竹的共享页面,他们表面严肃端正,公屏上一声不吭,背地里则在扎堆地唉声叹气。

这帮人拉了小群,有总监崩溃:[我的合规数据不太好看,等下必定受辱。]

另有经理绝望:[我是真的怕被祁老板点名,他认真起来太难招架了,上次我五分钟没挤出一句话。]

祁应竹的脾气有些冷淡,不会和手底下勾肩搭背,而他做事又追求极致,很容易制造出一种不近人情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