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暄直视着,敞开皱巴巴的心结,才是真正迈过千山万水。

楚扶暄对此没有质疑,因为现在他是前所未有的轻盈,那些重量或许不会凭空地蒸发,但从此也有祁应竹分摊一半。

这不是负担,对吗?

无需通过言语去辨别,楚扶暄已经明白,人与人之间的维系不止依托于鲜花,一起风吹雨打也可以互相靠拢。

于是,楚扶暄说:“我腿痛,膝盖也痛,之前连手也痛。”

他之前表面不显,依旧与同事说笑,在大家长呼短叹之际,还能大大咧咧打发,私下生活也是有条不紊。

但楚扶暄有血有肉也鲜少这般受伤,常年待在恒温恒湿的写字楼里,一身皮囊总归精细,近来当然感知深切。

没埋怨是出于稳重,实际上浑身难受,恨不得踢那台阶几脚解气。

他开始与祁应竹倾吐,真要细数起来,摔跤以来的烦恼一时半会讲不完。

他跌倒的时候,顺道用手撑了一下,还当场硌得发麻发烫。

提到这个就是有点心虚,他原先避开祁应竹,近些天已经养好了。

祁应竹没有与他算账,拉过手掌检查了下,又卷起他的裤腿。

膝盖结了痂,楚扶暄发现祁应竹眼神沉沉,立即说这处伤口很痒,自己努力忽视着,堪堪忍住没去挠,让人也别看得太久。

祁应竹问:“那医生检查完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