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扶暄清爽地吹过头发,裹上了自己的那条,缩在左边作势要入睡。

“你熄灯。”楚扶暄嘱咐,“两只枕头中间是三八线,大家保持文明,不要越到别人的地盘。”

他率先提醒,祁应竹当他有多么警惕,等自己收拾完准备熄灯,对方已经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楚扶暄睡相很温和,整个人蜷缩起来,束手束脚地捏着一处被角,浓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浅色阴影。

鬼使神差之际,祁应竹垂眼瞧着,留了一盏昏暗的壁灯。

楚扶暄毫无知觉地面向他,祁应竹没有避开,好奇地打量了一会儿,然后闭上眼打算睡了。

屋内一片寂静,心却跳得强烈,煎熬地过了片刻,他无从抵抗地翻过身。

祁应竹悄悄凝着视线,目光聚在楚扶暄的脸颊,起伏的情绪忽地平静下来,以至于他难以从中抽离。

楚扶暄抵在床沿,与他有些距离,但呼吸平稳绵长,仿佛落在自己枕边。

绷紧的心脏随之软下来,份量比一片羽毛更轻,似乎那呼吸略微放重些,就能被轻而易举地吹起来。

“喜欢”这种心情很难具象化,祁应竹以往看外界为此无法自拔,将其评判得荒谬又不可理喻,听到倾诉也觉得浪费时间。

到底是一种感觉,引人如此沉浸?

如今让祁应竹形容,他甚至无奈于语言的贫瘠,唯有借着暖黄灯光,让时间一分一秒地流淌而过,自己单单是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