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盖落地，震起灰烟。

刹那间，腐烂发臭的恶心味道弥漫开来，卫二公子目眦欲裂，扑到棺材边踉跄跪下，眼睛红得可怕。

“不！”

“你该死！我要杀了你！”

系统趁势瞄了一眼。

【咦，这是什么，好恶心，不像是尸体诶？】

确实不是尸体，是妖兽的内脏。

棺材用的木料可以遮盖内脏腥臭腐烂的味道?，如果不是施画掀开棺盖，谁也想不到棺材里会是妖兽的内脏。

施画拧眉：“你立的不是衣冠冢？”

卫二公子眼尾坠泪，怔怔望着两口棺材，泣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能放过我们吗……我找不到阿爹阿娘的尸体，这些畜生吃了他?们……那我只好杀了它们，取了它们的内脏来祭奠阿爹阿娘了。”

卫家夫妇的死和?他?之前说的大差不差，唯一的区别是死因。

商队遇袭，是同行做的手脚，他?们嫉妒卫父拿下这么肥的一单，利益熏心下，他?们合起伙来在商队的车里做了手脚。

蝶粉不易察觉，他?们便?往车上抹了蝶粉，算好时?间，正好他?们归家的路上，蝶粉挥发的差不多，能招来妖兽。

袭击的妖兽不是百面?猿，这不过是一个幌子。

那些害死阿爹阿娘的人，卫二公子全部亲手送他?们下地狱了，谁也别想好过！

施画抬手，将棺材盖上。

“蝶粉招来的妖兽几乎是成群的，你一介凡人，如何与它们相博？”

卫二公子痴痴笑起来，哭红的眼睛满是绝望，下半身又开始液化，滩成一团。

“我怎么博？我根本杀不了它们啊，所以我死的不甘心……”

苍白的面?庞上涕泪交集。

他?后来确实带了一队人去寻卫家二老，商队遇袭的地方尤在，车辙碎裂，土壤暗红，却没有一具尸身，仅有零星的碎布。

妖兽食人。

成群的妖兽攻击，渣都不会剩。

施画安静听完他?的陈述。

“所以你死了？你没有见过涂夜？”

“涂夜是谁？我不记得了，害死阿爹阿娘的人都死了，我万念俱灰，还有什么活下的念头，大不了一死，还能和?他?们死在一块……”

卫二公子深知他?和?卫拾舟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长大后对?哥哥的执念学会藏在心底。

面?对?亲人的离世，他?选择自杀。

妖兽的利齿穿过胸膛的瞬间，死亡的气息笼罩他?，他?只觉畅快，马上就?能和?阿爹阿娘重聚了。

然而，妖兽死了。

猝不及防死在他?眼前。

卫二公子愣住。

有人一脚踹开压在身上的妖兽，逆着光，面?容模糊，但他?清楚记得，对?方脑袋上似乎有一对?耳朵。

“喂，死了没？”

他?痛得说不出话。

涂夜烦躁地掏了掏耳朵，“臭死了，这帮家伙真是欠收拾，老子说过要吃人滚远点！”

那一刻，卫二公子莫名萌生出想活下去的念头。

“求你……救救我。”

“哈？救你？老子是狐妖，只会杀人不会救人，你们凡人真是好笑，你还不如求老子给你一个痛快。”

涂夜张开五指，黏稠的妖力流入他?内体，迅速控制他?的四肢。

“啧，我怎么瞧着你的脸这么眼熟呢……对?！像那该死的卫拾舟的脸！我改变注意了，我要你的身体，我要把你做成我的傀儡，恶心死他?们！”

骤然听到哥哥的名字，卫二公子眼底升起微弱的希冀。

“我可以把身体给你……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葬了阿爹阿娘……”

涂夜麻烦地皱起眉头，他?不想让自己的傀儡保留一丝一毫的意识，显然卫二公子执念太深，哪怕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