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的地方等。 远远地,见到成禾真第一眼,周颂南想,她不合适。 周锦生绝对会失望。 他在资料上看过她照片,印象有点模糊。大概六年级照的,雌雄莫辨的一张脸。下巴微微昂起,视线没找准镜头,眼睛有些失焦。 真人由远及近走来,立马从证件照活过来。人是吊儿郎当的,外套斜系在腰上,还给自己挂一串银色当啷响的链子;走路是没个正形的,沿着电线杆走路,看见野狗吓奶牛猫,喝一声,脚尖勾起石子踢过去,正中倒霉狗,嘴里还唬道,再烦给你绝育了! 非常符合她学校老师给她的寄语:成绩不错,你很机灵,但是要遵守校规,跟同学们搞好关系,淑女要有淑女的样子,下学期要改进,好吗? 招猫逗狗,机灵难驯,而且很敏锐,几乎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他,隔了好几十米,她对陌生人的警惕心一下浮出来,人也找个掩体猫起来,偷偷观察。 这头,齐叔正好在电话里追问他,为什么持反对意见? 因为不可控。 但周颂南最后什么也没说。 总是要自己经历一下的,没什么坏处。周锦生很喜欢说这句话,他深以为然。 他后来才知道,有的事,除了眼睁睁看向它滑向避无可避的结局外,没有其它办法。 行当如此,周锦生的病、许知彬和周家如此,他的导师亦如此。 人生前二十年,他看重的,在乎的,构成他的主梁被抽走,无声轰然倾塌。 回过头来,胸腔像空了一块,唯有穿堂风席卷而过。 旧世纪里,还有什么留下? 那道十三岁的身影至今天,还保…

【三十】

2009,年底欧洲一场暴雪,将周颂南困在希斯罗机场,那时收到了齐叔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