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倒没什么。

但是人发生重大变化,这让她很伤心。

倒不是说他对她的态度怎么样,只是周颂南,他现在整个人给她的感觉,简直像一潭死水。磨掉了心劲,只顾低头赶路,以前的鲜活劲儿好像全散了。或者懒得给她展现了。

成禾真伤感了一会儿,被升起来的太阳晒个半死,又龇牙咧嘴地蹦走了。

回家后,感觉不能这么待安乐窝里饭来张口,悄么声息地收拾了包袱,留下纸条,直接离开彭城,打算回到出租屋继续哀伤。

她打的车跟兰娴回来探望伤患的车擦肩而过。

成禾真在柔软的大床上睡了很长一觉。起来被电话轰炸了一遍。

兰娴最生气,因为她扑了个空,还把兰琼梅急到了:“姥姥差点吓死,你那个破腿!怎么敢自己跑回去的?!”

成禾真秒速滑跪,又嘶了半天:“哎呦头疼……就不想让大家麻烦嘛,反正都快好了。”

兰娴没好气,数落了她半天,刚想讲她半夜跑出去掉坑里,说到一半想起日期、跑出去看岛岛姐的缘故,又把话咽回去,给她布置了个兼职:“跟我同行那个阿杜,记得那个叔叔吧?人家临安有个别墅要推倒重建,他有一周有事,下个月你过去帮忙盯几天。”

成禾真:“可以,多少钱呀?少于一百小时我不干。”

兰娴笑骂她:“小兔崽子,你就给我盯着,费你老鼻子劲了是不是?最多五十!”

成禾真嘿嘿一乐:“五十就五十。”

又在家横躺休息了两周多,吃了睡睡了吃,到了第三个周末复查完,她行动已经敏捷多了,刚开心没多久,就收到了个短信,对方说这周必须要见到她,想详细过问之前事故的意外,成禾真害怕得飞快回消息,说晚上有约了,下次吧老师!这是她在前司时最信任的人,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成禾真不想骗人,立刻发出邀约,沈艳秋刚好今天请了半天假,她们去了家氛围很好的贵价餐酒吧。成禾真把兰娴匀给她的兼职好消息分享出去,豪气地表示这顿自己请。

沈艳秋像是飘过来的。看着脸色青黑,只有出的气儿没进的气,听完后幽幽道。

“不错,比我时薪高多了。”

成禾真摸摸她的头,怜爱道:“你最近太可怕了,什么标这么可怕?怎么感觉一天到晚都在干活?”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沈艳秋咬牙切齿地一捶桌子,鸡尾酒杯都震了震。

“怎么就选了建筑?”

她神思恍惚,想起上个月的工资条,又差点反胃,成禾真把手里柚子汁赶紧喂她两口。

沈艳秋吸了两口后福至心灵,痛苦道:“我靠啊我想起来了,有一部分还得怪你那周”

她话没说完,室外隔壁沙发有一桌突然嘈杂起来,提高音量。

“……操,周颂南那傻逼,还他妈害得我老子吊我一顿!装个鸡毛啊,不是靠抱人大腿爬上来的?x 的这个死人前几年不还是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就不该借他钱,我姐还胳膊肘往外拐,这种人要真能进我家门,我柯旸名字倒过来写!”

几个好友你一声我一声地附和,嘲笑声越来越尖锐,最后开起了不堪入耳的玩笑。

“……我认识俩爱好很独特的阿姨,下次见到介绍给他算了,玩游戏就行,也不用画图了,就看人能不能受得了这苦咯。”

“肯定能哈哈哈哈!你到时候记得拍个视频给我们看咯”

最后一个附和的人坐在沙发外围,仰头笑到一半,笑忽然僵在脸上。二楼窗边上,柯锦遥手臂撑着窗沿,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在更里点的沙发位置,阴影中似乎还坐着个悠闲的男人,不过面容看不清晰。

“柯……柯旸,”

好友干笑了一声,柯旸本来就喝高了,还没骂够,没好气道:“干嘛啊……啊!?”

仰面而下的冰啤酒,刚顺着他头顶,溜进了衣领里。

他整个人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