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这种自觉,还在倒腾舌头受累。
“我时间又不多,我等会儿还要回去补觉,你能不能快点儿周颂南周颂南周颂南!”
又开始了,站立型精神性撒泼打滚。
周颂南对跟恶犬打交道这件事非常有经验,不过面无表情盯了她几秒,在把人立刻扭送公安局,和过半小时再扭送公安局中,选择了第三项。
他把人拉到休息椅上,按下去,指着墙壁的某个点,随口指令:“转头,数羊,数到 200。”
成禾真骂了他一句:“我数个屁。”
骂他的时候,头不小心转过去,嘴比脑子快。
“1 只。”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小点:“2 只。”
周颂南转身,去翻出件没来得及穿的灰色速干运动外套,递过去时,人没接。他垂着眸,视线不小心落下去,从她短袖领口上那截锁骨上扫过。成禾真比小时候白了很多,皮肤一直非常细腻。
他心情一下子变得极差,很快把衣服扔给她:“先披上。”
差点扔她脸上,成禾真机械地把衣服扯下来,抓在手里,没穿。她一向不怕冷。
周颂南给在她面前蹲下来,递过去保温杯,拧开,里面是热水。他静静地望向她眼底,平淡道:“你要答案,那听好了,我只说一遍。因为没有必要。”
作者的话
李丁尧
作者
05-02
晚上好
9
【九】 成禾真头发带点轻微自然卷,平时都会拉直了扎起来,现下散着,被雨淋了,发量又多,看起来居然像一只迷惘的狮子,脸被遮住不少,下巴又偏尖,水珠沾在上面,要坠不坠的。 她脑子其实非常清楚,盯着他。 “你能不能说点正常人听得懂的?” 在几年前读研饱受折磨时,她跟周颂南的关系早已有所缓和,她不再像青春期时那么幼稚,懂得了借用一切可以借用的力量。有时候钻死胡同了,也会给他发个信息。无论几点,都会在半小时内收到回复。那时候周颂南在FTA工作,好像还做兼职,反正忙得脚不沾地。 对此,成禾真是感激的,她想,除了她千里闪送过的1500磅,应当有大家交情变深的原因。 后来她进车企实习,碰上他来慕尼黑出差,他们还约过挺多顿晚饭。最后一次是当地菜,脆皮猪肘、烤肠拼盘,脆皮猪肘配的酸菜很香,图灵根香肠烤得比较焦脆,巨喜欢。周颂南把自己那份也让给她了,吃了两份。 说回来。他们关系看上去近了,而这种错觉降临,是很要命的。后来温度突如其来的冷下来了,让她满脑袋问号。很多消息他也不大回复了。偏偏又赶上疫情,她刚回国,整个世界都被病毒撞了个人仰马翻,成禾真更没空去追究到底怎么回事。 也许,周颂南就是善于给人错觉,他会让每个人觉得,这人对自己很不错。但是一晃眼,发现根本不是。 过于进退有度,有时也令人恼火。 断崖式的结束交情,没有理由,更令人恼火。 周颂南用纸巾将她脸上的细小雨珠擦掉,看着她这样子,觉得啼笑皆非,跟她这个醉得糊里糊涂的人怎么讲?讲完她也不可能记得。 忽然间,他手里动作一顿,冷不丁站起来,看向门口,神色骤然一沉。 “谁?” “不好意思,别误会。” 举手机正拍的人连忙举起一只手,指了指成禾真:“没拍到你啊。是她。太容易断片了,我怕醒来又不承认,等会儿这视频你可以检查。” 来人是个狼尾头,黑发发尾染上一点树莓红。 周颂南神色已然放松下来,他看了她几秒,准确地喊出名字。 “杨水歌。是你开的车吗?”…
【九】
成禾真头发带点轻微自然卷,平时都会拉直了扎起来,现下散着,被雨淋了,发量又多,看起来居然像一只迷惘的狮子,脸被遮住不少,下巴又偏尖,水珠沾在上面,要坠不坠的。
她脑子其实非常清楚,盯着他。
“你能不能说点正常人听得懂的?”
在几年前读研饱受折磨时,她跟周颂南的关系早已有所缓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