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为其撑伞挡雪,联想到苏萤独自一人抱着梅枝冒雪而去,杜衡心中不由冷哼一声。

春暖见公子神色不佳,未敢多言,只让小丫头快去取红枣糕,自己则去给公子斟茶,行走之间不由朝着屋外望了一眼,不知清泉此时在哪儿。

雪鸢不愧深得程氏喜爱,早将程氏作息摸得透彻。才回了东院,便听仆妇来报,太太醒了。于是她赶忙脱下斗篷交予丫头,一边暖手一边进屋。

“太太怎么不多睡会儿?”

程氏坐在榻上,还未完全醒神。轻打了个呵欠后,才道:“雪天憋闷,睡不踏实。”

雪鸢递上温热帕子,应道:“雪天寒重,地龙烧得也热,今夜奴婢让人多摆些水盆,看看能不能舒服些。”

程氏将帕子敷在脸上,顿觉清爽,取下时轻轻点头,道:“嗯,你看着办吧。”

雪鸢称是,随后又伺候着程氏漱口、更衣,待用完早膳,已近辰时。

程氏端坐于堂屋,正听各处仆妇依次回话,忽听有人通传,说是老太太遣人送了口信。

“老太太说,七日之后经文抄写完毕,可事先与女先生知会一声,七日后改为隔日入府授课,届时表小姐也会与小姐一起。若先生排不过时辰,也可三日一授。”

功课一向归老夫人管,只是束脩讲资、通课调时,总还得通过程氏。

她自然还记得上回婆母说要抬举苏萤,自己也点了头,谁知这才几日,苏萤便已要与婉仪一同听讲了。

那日婆母说得颇为直白,程氏也知她不好在此事上再多计较,便吩咐雪鸢转告账房,尽快将话传至女先生那边。

说来也巧,老夫人的人前脚刚走,清泉后脚便来。

程氏一听是清泉,忙让仆妇止了回禀,将人唤到身前。

得知儿子今日中午要同她一处用膳,她原本因苏萤要与婉仪一同听讲而起的几分郁气,登时被喜悦冲淡,唇角也随之扬起,立即吩咐雪鸢道:“让厨房多做一道陈皮鸭,雪天吃着润燥。”

今日不作新文,只评旧卷,杜衡读读写写,写写停停,只觉时辰漫长。

待问了清泉几回时辰之后,终是决意提前去往东院。

程氏刚散了仆妇,便听到杜衡前来,只道是儿子备考辛苦,忙命人将人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