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哪怕引不来小姐,也能引来想找帮衬的寡妇。
至于杜衡的母亲程氏,杜衡其实也早早同她说了明白:“经春闱一事,我母亲已吃了教训,她越是上心的事,到头来越是与她所想背道而驰。我还未开口说要带你一同赴任,她听了圣旨后,反倒先一步提起,要你随我去云州。”
程氏当时是这么说的:“你与萤儿情投意合,就如当年我与你父亲。你祖母当年如何待我,我便会如何待萤儿。让她随你一同去云州,不用留在京城立规矩,你们二人和和美美,我这做母亲的就心满意足了。”
这些杜衡早已替她做好打算的事,她怎能告诉袁颂?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说出那最狠心的一句,一刀斩断他的念想。
果真,她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刀,径直插进他的心窝,将他心头仅存的希望搅个稀碎。
袁颂像被施了咒一般怔在原地,那微张的口再也说不出半个字,那一双因激动而上扬的凤目,也渐渐垂了下来,失去了光彩。
苏萤不再言语,也不再看他,缓缓转身,强忍泪意,欲步行离去,好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谁知才刚朝前迈出一步,忽觉背后一暖,袁颂已将她从后抱在怀里,不愿松开。
“别动。”
哽咽之声在耳畔响起。
她心头一紧,却还是依着他没动。他也便再无一言,只有那龙湫瀑布的轰隆声,像一条巨龙一般,不甘心地在电闪雷鸣中翻腾挣扎、狂啸不止。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声音才恢复了往日的生气,他用他惯常的玩笑语调,在她耳边说道:“告诉杜衡,不论他在云州还是京城,我都会盯着他。我袁颂向来小气,只能将你借给他一回,就一回!”
尤其最后那三字,说的更是咬牙切齿。
随后,他一把将她抱起置于马上,只是这一回,他没有翻身上马,而是牵着马,牵着驮着他心中那个姑娘的马,缓缓地,慢慢地,将她送回书院,送到那个他只愿借让一回的人的手上。
......
杜家人全数到齐,一切便不能再多做耽搁,因杜衡已做好了准备,杜老夫人携众正式登门拜访书院之时,两家人便商定好了日子。
容老先生身在书院,却心系朝廷,尤其是得了皇帝的赐字之后,更是表明,朝堂社稷为重,容家不会过多要求,两人速速成婚,去云州赴任为要。
容老夫人听罢,心中却起了怨,可当着杜家人的面,她只能忍气吞声。
“我说亲家公,哪怕有圣上的旨意,咱们该有的礼数也都得做到,哪有让萤儿委屈的道理。成婚为何要选个吉日,不就是为了有个好兆头,让衡儿同萤儿从成婚那一日起便欢欢喜喜到白头。要我说,除了日子能挑个近的便挑个近的,其他的一概不能少,不仅不能少,还要多,热热闹闹的,才不枉圣上赐婚之恩。”
杜老夫人一番话,旋即解了容老夫人心中的憋闷,再加上她提及皇帝,更让容老先生不敢不从。
于是两家人欢欢喜喜定了三日之后成婚,婚前所需三书六聘之礼则将在三日之内尽快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