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只是依律问讯,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其余的本官自会查问!”
乐清县令横眉拍下惊堂木,制止苏建荣再呱噪下去。
苏建荣看着手执杀威棒的衙役正一左一右冲他而来,立即吓得噤声,哆哆嗦嗦不敢言语。
然而令人汗毛直竖的还在后头,这魏亮竟然在十几年前,于永嘉杀了林氏的亲生兄长,林氏同这杀人凶徒似乎,好像,居然是……
向来只让别人戴绿帽的苏建荣,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给人当了十多年的王八而不自知,顿觉一股血气上涌,两眼一翻,气晕了过去。
当他醒来之时,已身处牢房之中。
他缓缓张眼,朦朦胧胧间,只觉有几人立于牢房之前。他揉了揉眼,才看清是女儿苏萤与妻妹容氏。而她们的身旁,还站着一位男子,只见他神色冷峻,眉宇间自带一股威严,苏建荣恍恍惚惚觉得有些面熟。
见他醒了,那男子朝衙役点了点头,衙役恭敬应“是”后,便打开了牢房。
苏建荣以为是女儿和容氏托了人来救他,于是激动地喊了声:“萤儿!”便要起身。
可是连日缺水少食,平时养尊处优惯了的苏老爷一时竟有些眩晕,于是他伸手召唤到:“萤儿,快来扶为父一把。”
然而话音落下许久,却一直未等来女儿的出手相扶。
他莫名地抬头望向女儿,这才发现她神情淡漠,只冷冷看他。
于是他又看向妻妹容氏,她望他的眼神更是藏不住的厌恶,苏建荣见状,心顿时凉了半截,他不可置信地道:“若兰,你们,你们不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容若兰冷哼了一声,道:“你今日不是已在公堂之上听了所有吗?”
“那林氏与魏亮一口咬定你是幕后东家,要我如何来救?”
听容若兰这么一说,苏建荣才想起为何觉得她身旁男子眼熟。今日公堂之上,这男子亦在场,而且就坐于公堂一侧,显见是个人物。
方才若兰提及公堂之事,必定是这位大人告知于她。既如此,可见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不知这位大人该如何称呼?”
为了确定心中所想,他起身恭敬道。
容若兰见他如此油滑之样,更是厌恶至极,可是没法,今日她不得不来。
她转开眼睛,只道:“这位是永嘉县令刘大人,也是我父亲的学生!”
“刘大人?”苏建荣恍然大悟,苏萤及笄礼那日,正是这位刘大人派人送礼来贺。
这回苏建荣大大放下心来,不用说,这位刘大人定是岳丈请来为他脱困的,官场上有人,再大的罪名也能找关系抹得一干二净。
我的亲岳丈哪!苏建荣心中感慨万分。
只见他对着刘显岭拜了又拜:“多谢刘大人相助,苏某感激不尽!”
见苏建荣一副谄媚之相,又见若兰眉头紧锁,深知此行目的的刘显岭,上前一步,将容若兰挡在身后。
往后,诸如此等她不愿意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他都会替她来做。
“本官毕竟不是乐清府衙之人,即便疏通了关系,也必须长话短说。”
苏建荣的腰弯的比任何时候都低:“是,刘大人说的是,苏某洗耳恭听。”
刘显岭开门见山道:“此事若非牵涉到容老先生,我的老师,我本不屑出手为你脱罪。你也该清楚,你所涉之事事关重大。就算我尽力疏通,让你免于定罪,你也不可能再是从前那个苏老爷了。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
他如今被林氏和魏亮诬陷为逼良为娼的东家,这个勾当不知他们做了多少年,若往重了判,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而这位刘大人说,他只是做不了苏老爷,哪有甚可惧?大不了再靠着岳丈东山再起!
刘显岭见他上钩,仍不紧不慢地说道:“苏老爷,这可不是张口闭口一句愿意就能解决的事。你待我说完,再答也不迟!”
苏建荣点头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