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萤听罢,心中已明白几分,心知刘大人已是尽力,于是答道:“姨母,那魏亮与林明辉是否同一人的证据就由我来找吧!我不信,那么大个肉痣,割了会没疤。”
“以往我见他就躲,记得的也只是他调笑猥琐之样,从未仔细往他眉间瞧过。待我回去寻着机会,好好看上一看。”
谁知容氏却抓住她的手,制止道:“刘显岭就怕你亲自去查!”
“他特地传话说,切莫让你与我单独去会那魏亮。他虽无法遣他府衙的人来乐清打探,却通过其他门路,得知这魏亮的确是在林氏进了苏家之门后,才不知从何地冒出来的。哪怕他不是那林明辉,也绝不是个简单人物。刘显岭让你我放心,他会继续追查。”
姨母都说到这个份上,苏萤自然不能再有莽撞之意,于是朝容氏点头,表明自己不会擅自做主,与魏亮照面。
待回到苏府时,已是午膳过后,暑气正盛,整个府里静悄悄的,连下人们都少见,苏萤心想,大多是找个阴凉地儿躲着休憩去了。
谁知,快到自己的院子时,却见到福宝在同丫鬟置气,遂上前唤她。
福宝见是苏萤,便没好气地将丫鬟打发走,然后亲热地上前挽住苏萤的手臂。她动作稍大,苏萤一眼便瞥见她耳上挂着的羊脂玉坠子,正是前日苏萤赠她的那对。
“长姊,您怎么还是穿得如此素净。”她一边说,一边将目光又落在了苏萤的手腕上,接着道:“那么贵重的镯子,好歹也配着点讲究的面料,比如锦啊、纱啊的,否则都衬不出它的好来!”
苏萤一时对福宝如此嫌弃的话语弄得哭笑不得,这林氏真是把这孩子养得越来越姨娘范儿了。忽然想起晨时姨母提醒她的话,刘大人只是让她不要去和魏亮接触,可没说她不能从福宝的口中继续套话。
于是她灵机一动,顺着福宝的话,故意道:“看起来你对衣料颇多讲究,也是巧了,我恰巧多了好多锦啊、纱啊的衣裙,只是我向来不爱这些。你要不跟我去看看,若是有喜欢的,便拿了去。不过,”
苏萤故作迟疑道:“不过这衣裳总有时兴不时兴的时候,过几年你身量长了,怕就不合穿,也不中意了。”
一听又有衣裙可以选,这位乳名福宝、大名苏蕊的苏府三小姐便来了精神,忙道:“长姊不必担心。衣裳的样式是有讲究,但那是布料寻常才比款式。若是锦缎绫罗,样式倒不打紧。但凡是好料子,穿出去就是体面。”
福宝觉得,眼前的这位长姊,不擅打扮,也不爱打扮。对女子装扮之事一窍不通,要不是母亲说让她对这一长姊多多亲近,她都有些瞧不上她了。
不过,这样的人也有可取之处,就是随意说几句让她觉得好听想听的话,便会让她将好首饰、好衣裳转送出来,如同上回一般。
她怕苏萤不明白,又赶忙添了一句:“长姊只管让丫鬟把衣裙拿出来,我自会挑拣,只要我喜欢,什么时候穿都好看。”
苏萤见她上钩,暗自一笑,面上却仍作懵懂,点头应了:“那最好不过。”
待回到院中,苏萤让福宝稍作片刻,“我让桃溪先把衣裙取出来,你一件一件慢慢挑。”
谁知那福宝却不知矜持,道:“不用那么麻烦,只需让桃溪翻开箱笼,我自会挑拣便是。”
说着便要跟着苏萤入内,一直和颜悦色的苏萤却冷下脸来,拦她道:“我的屋子自没有让人随意翻动的道理,难道你的屋子容许?”
她这突如其来的冷意让福宝一愣,缩了缩身子落了座。不多时,那股冷意又仿佛消失不见,让她一时怀疑是不是自己错觉。
苏萤当然不会真拿自己衣裳让她挑。她命桃溪取出的,皆是林氏所赠,那些衣裙首饰,她一向连看都不看。
待福宝一件件地将衣裙在身上比划,兴意正浓之时,苏萤不经意地道了一句:“你上回说元宝同你舅舅长得像,我瞧着一点不像啊。”
福宝心思全在衣裙之上,想也未想答道:“像的,尤其眉眼出奇的像。有句老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