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田产收走。杜师弟听说后,亲自前往,问清来龙去脉,便携着同窗老母,面见族长。他当堂援引律例条文,驳得族长哑口无言。不仅将田产返还,还每月支出例银给同窗老母养老。”
“我席西岳自认交友广泛,可所识之人当中,不仅文章做的好,连大周律法都能熟记于心并妥善援引的,也只有杜师弟一人!”
他顿了顿,苦笑一声:“大家都说,杜师弟将来入刑部、督察院,必是独当一面的能人。如今他被划入缓考,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下场,可惜,实在可惜!”
说罢,又举盏自饮:“原本大家还在猜,今岁春闱,是您袁兄还是杜师弟,又或是张解张兄拔得头筹。这么一来,也不用猜了,这金榜之首,非您袁兄莫属了!”
席西岳喝得两颊酡红,有些话已是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没想到这无意的一句,竟戳中了袁颂最不喜之处。
因伯父的地位身份,他从小到大一路过关斩将获取的功名,都被人暗里议论。如今这杜衡缓考,难道他届时金榜题名,又将被人置喙吗?
若是旁人,他也不会太过放于心上,可是,那人是杜衡。
不行!绝对不行!
第119章 翻手为云覆手雨,这便是天家与百姓的区别
袁之序的动作果然快,袁颂离府的翌日,京城便传开了风言风语。说什么袁阁老与亲侄儿浙江解元郎袁颂闹翻,只因他不愿侄儿迎娶一个出身寒微的女子。
凡事一旦沾上风花雪月,只要有人起个头,便能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万地闹得满城皆知。
男子们都好奇,那出身寒微的女子究竟是谁,想必也只有花容月貌之人,才让解元郎敢与身处内阁的伯父翻脸。
女子们反倒对袁颂另眼相看,觉得堂堂解元郎,不畏权势,执意迎娶心上人,实在是儿郎典范。
相比之下,京师解元杜衡,就显得有几分活该了。
在毫无预兆之下,暂代兵部尚书的礼部尚书许崇年,被圣上一纸调令,举家迁往广西,出任地方节度使一职。稍懂朝局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明面上是升迁,实则是将他远远撵出朝堂中心。
不知是谁先开了口,把此事与先前杜衡缓考前的谣言连到一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那杜衡八成是为了攀附许崇年这座高墙,才落得与春闱无缘的下场。
一时间,市井巷里都在数落杜衡见利忘义,笑他如今的境地,真是咎由自取。
墙倒众人推,杜府门前顿时冷冷清清。
而杜府之内,经此一事,全府上下心照不宣。只待春闱结束、风声平息,杜衡便会正式执掌家业。
程氏悔不当初,不敢再哭天抢地,惹得儿子不得清净。除了日日亲自下厨外,便是陪婆母修心念佛,其余光景皆守在东院,安分守己,闭门不出。
容氏除了承管中馈,府中对外事务也都交到了杜衡手上。
府外流传的谣言,自然也传到了杜衡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