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您,您快上车!”老王的声音都走了调,之前那股子横劲儿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喜崽崽拍了拍小手,指着地上那个大帆布包。
“那个,也带上。”
老王弓着身子,猫着腰,嘴里“哎哎”地应着,双手去抓帆布包的带子,使劲一拽。
没动。
他额角青筋跳了跳,憋着一口气,用了吃奶的劲儿,那包才被他一点点蹭着、拖着,塞进了后备箱。
喜崽崽已经自己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后座,小短腿够不着地,悬空晃着。
她的小手在车窗按钮上按来按去,玻璃升上去又降下来,玩得不亦乐乎。
老王坐进驾驶位,发动车子前,手心里已经湿了一片,他不着痕迹地在裤腿上擦了擦。
从后视镜里,他瞥见那小人儿正用指甲刮着车窗上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点。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周遭安静下来。
“蜀黍。”
喜崽崽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这车,之前是不是载过别的小孩儿?”
老王抓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没,没有的事,老祖宗。一直就您。”
喜崽崽没再看他,小脑袋扭向右后方那个空荡荡的座位。
“你跟着车子做什么呀?”她脆生生地问,带着点孩子气的不耐烦,“再不下去,崽崽要生气啦!”
老王透过后视镜,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孩子正对着一片虚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