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意识到要玩真的,这下彻底慌了阵脚:“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本大人岂能容汝等小儿羞辱!”
“我奉劝大人一句,乖乖唱完这一曲,出了这个戏楼,你还可以安安稳稳当你的佥事。”那少年拎着他,沉下的声音就在耳后,“胆敢多说一个字,在下不敢保证,大人哪日一睁眼……发现丢了官,没了命,倒成了个真正的阉人。”
“怎、怎会有这等荒唐事……”全松乘脸色发白,嗫嚅道:“你以为你爹是镇国将军,就能容你如此罔顾礼法,胡作非为么?!”
“有何不敢?”楼衔冷笑一声,“反正楼大将军早就瞧不上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出了事儿也必定不会保全,我到底是不是个能豁出命的……全佥事大可一赌。”
全松乘铁青着脸被推上戏台。
这会儿,台下噤若寒蝉。
方才那些低声议论都霎时止息,人们脸上尽是诧异。
只见戏台中央那人,戴着珠翠花冠,眉间一颗朱砂痣,凤尾翎子歪着耷拉在额前,脸上虽铺了层厚厚的脂粉,左浅右深,却遮不住青肿印记。他一身戏服裹着身躯,腰间玉带却勒得肥肉层层鼓起。
这、这不是雕花阁的那位……全大人!?
全松乘怎么会换上戏子的服装,此番上台……是要唱曲!??
全松乘站在台上,眼中羞愤与怒火并盛,他抖着手,唇上一抹朱砂更是画龙点睛,活像颗浓重樱桃。
戏班琴师咽了咽口水,虽然身经百战,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般场景,战战兢兢起了调,是一曲最好入手,人人都会的曲子。
全松乘脸色铁青,拳头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掌心。想起楼衔的那番话,只觉脖颈打起冷战,他两眼一瞪,涨红着老脸开了口,只是那声音却沙哑难听,完全不在调上。
紧接着,脚下还踩到了拖地的水袖,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噗……”
不知谁先漏了半声笑,立刻用袖子掩住嘴。
那一曲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