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如谷。

“春生”沉默良久,忽的轻轻笑了。

“如何识破我的?莫非扮得还不够像?”他?负手看了半圈, 目光在身上逡巡, 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奇了, 穿他?的衣裳, 顶着他?的面容,连身形、声线都分毫不差,小侯爷究竟是哪里瞧出破绽的?”

“春生不曾像我这般服侍你宽衣?你只让闻钰近身碰你?”

“…你身上的脂粉香很重,就连兔子都忍不了。”洛千俞心中恼火, 仿佛回到两人?在画舫亮明身份那时般,冷冷看了他?一眼,“春生也断不会如你般,将我的玉团唤作畜牲。”

柳刺雪直直看着他?, 忽然笑起来,“真是矛盾,小侯爷连一只牲畜的命都这么怜惜,偏生视人?命为草芥,这又是什么道理。”

小侯爷没听懂这话?,也没心思问,只道:“春生到底在哪?你杀了他??”

柳刺雪漫不经心拂去衣袍的兔毛,挑眉道:“不过是被我捆了手脚、堵了嘴,扒掉衣服扔在侯爷府的库房罢了,估摸着明日天一亮,自会有人?寻着。”

洛千俞见他?不屑扯谎,才稍稍放心了些?,忍不住端详起眼前这个和春生一模一样的人?。

难道戴了面具?

可是目光扫过对?方眉眼下?颌,竟寻不出半分衔接痕迹,难道古代真有易容技术?以假乱真,连身边人?都分辨不出一二,瞧不出任何破绽?

算了……连千年雪莲这种奇药都存在,易容之?术又有什么稀奇的?

洛千俞回归正题,问:“柳刺雪,你混进太学,究竟什么目的?你想对?闻钰下?手?”

柳刺雪愣了俄顷,忽然笑出声,捂住唇,脸都憋红了,道:“就像小侯爷方才做的那样?”

洛千俞一怔。

“自然不是,奴家可不会那般纯情。”那人?笑弯了眉眼,倒衬得眼波如春水潋滟,许是扮作女子时日太久,一颦一笑仍显风情柔媚,“如果换成我,我想做的事,可比咬耳朵放肆多了。”

竟然都被外人?看到了!洛千俞暗骂该死的偷窥狂,耳根不着痕迹地?涨红,捏着折扇的手心收紧,心下?了然,柳刺雪果然还惦记着闻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