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许多读者都不得其解的事,据说相关讨论贴都盖了上百层楼。

小侯爷自然不能直白问出这种问题,否则更要被看成小孩,他轻声道:“古人曾曰,所谓‘权柄如刃,持正?可削山河弊;私欲若鸩,染指必溃社根。’”

“丞相大人怎么看?”洛千俞垂眸,手仍端着那弩柄,低声问:“既有权柄,又有私欲,不知?大人内心深处想要的,是用权柄匡扶社稷,还是放任私欲……将这天下搅得血雨腥风?”

话?音一落,他难得在蔺京烟脸上瞥见怔愣的神?色。

“……”

纵是热意蔓延上后颈,烧得人头昏脑胀,小侯爷依旧跟着一怔,因为蔺京烟比他想象中反应要更大,离得近,便也看清那人微紧的深色瞳孔,不太对劲。

直到下一刻,小侯爷骤然回神?。

……

他想起来了。

方才自己引用的那句“权柄与?私欲”的典故,根本不是出自什么古人名言,竟是来自蔺京烟当年?殿试策论的状元试卷!

早些时日昭念那晚送来的历届魁首墨卷,是老侯爷特地寻来助他研习备考所用,那时他只仔细看了两套,一卷出自闻钰之?手,而另一卷……便是蔺京烟的亲笔。

他看过一遍,如今不仅背出来了,还背得这般流利,一时没?想起出处,竟说成了是古籍箴言,这和当着偶像的面无意暴露了粉籍有什么区别?!?

这可是丢人丢到老家?了,小侯爷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忽然扔了手.弩,跳下桌子,顾不上这般是否不符礼数,转身就走。

檀门被甩上时,掀起一阵轻快风声。

洛千俞没?回望月阁,那群人恐怕也醉得东倒西歪,没?眼看,于?是下楼,踏上恭候已久的马车,直接回了太学。

路途不免颠簸,洛千俞抱着手炉,浑身暖洋洋的,酒劲彻底上了头,倒也淡去方才尴尬。

他靠在软塌上,迷迷糊糊睡了一阵,后被小厮轻声唤醒。

小厮刚要搀扶,却被小侯爷遣下,太学外舍学宿离入口不远,尽管步履发轻,似踩在棉絮上,稍不注意就要软下腿跌倒,但好歹还是回了寝院。

进了主?屋,发觉没?有人在,胖鸟和玉团也不见影,洛千俞想,肥啾大概跟着闻钰,但幼兔难以随身携带,想必还在这屋子里。

小侯爷在房间里找了找,一无所获,不仅没?找到,腿还磕到了桌角,发出吱呀的声响,人也跟着绊倒,疼得他蹙起眉梢,扶着桌腿,颤颤巍巍地自己起身。

也就在这时,他听见水流哗啦的细碎声响。

极轻,来自里间。

洛千俞微微蹙眉,循着声响走去,刚踏进净室,未及抬眸,却冷不防撞入一具温热身躯。

最先感受到的是混着皂角的清冽香气,扑面而来,萦绕鼻尖,恍惚间竟有些熟悉。

他轻吸了口气,抬眼望去,果真?是闻钰。

美人刚刚出浴,单薄里衣随意披于?身上,看得出是匆匆披上,乌发未束,水珠顺着发梢滚落,在纯白衣襟晕开深色痕迹,隐于?衣料的轮廓依稀可见。

洛千俞瞳孔一震,却无法聚焦,贴的太近,对方发间的水珠滴落到他脖颈,烫得他浑身一颤,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混沌思绪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是不是喝的太多,以至于?看错了?

……

闻钰一个?主?角受,有必要这么大吗!?

洛千俞不想同他比,可他是原书里体位分明的攻,既定的上位者,无论怎么说,闻钰都不该比他生得过分。

闻钰并未察觉他看到什么,似乎只诧异于?自己竟这个?时辰就回了太学。

不仅回来了,身上还沾了胭脂香,混着酒气,作为侍卫,他没?资格追问自家?主?子生辰之?日是否回侯府庆贺,可眼下看来,小侯爷去了哪里,不言而喻。

闻钰侧过头,身上有着沐浴后的热气,可周遭却莫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