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曾经为司云亭挡过刀,也是因此,司云亭对养母总是格外宽容温柔,连带着对他也尤为喜爱,不仅让他住在司家,还安排跟司隽音进同一所学校,一起?上学放学,整日玩在一起?。
后来养母因为家族遗传病复发进了重症监护室,司云亭忙前忙后找来各路医学专家, 最终也没能?与死神夺下阿曼的性命, 俞政再次成了一个孤儿。
当时俞政觉得自己?没家了。
阿曼在路边捡到他那天起?,自己?才有了一个家,才有了妈妈, 可现在养母去?世,他没了亲人,自然也没有理由?再待在司家, 当即收拾了包袱就要走,结果司云亭发动整个司家的保镖,带着司隽音跟闻简然在半夜空无一人的公园找到了他。
当时司云亭说的话, 俞政永生难忘。
“阿曼于我有恩,我早就把?你当做我儿子看待,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司家就是你家,我跟简然还有隽音,就是小政你的亲人。”
寒冷的冬夜,俞政哭着扑向司云亭的怀抱,不到十岁的孩子哭得鼻子眼睛都是红的。
司云亭将他抱在怀里?,闻简然牵着司隽音,四人上车回家,回到了俞政一直以来住着的温暖大?别墅。
俞政感恩司云亭,此刻更是感恩司隽音。
他是个自私狭隘的小人,可司家给?了他尊重,自由?,还有爱。
哪怕他做了错事,司隽音也一次又一次大?度地原谅了他,这让俞政更加觉得羞愧,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好好听司隽音的话,不再乱使小性子了。
这次也幸亏司隽音及时察觉,不然那药再吃一段时间,会导致什?么后果,俞政完全不敢想。
等回头他病好了,不,他明天就要去?把?那个麦克斯给?掐死。
“别哭了,赶紧休息,回头我还得靠你呢,虞霁山这狗东西需要收拾一下了。”司隽音将他从地上拎起?来,扔到床上:“回头烧傻了我就没人能?用了。”
俞政抹了把?泪,克制着强调说:“我很快就能?好起?来的小姐!真的!”
司隽音也不指望他立马就能?好,只说:“等你好了再说吧。”
等安抚完俞政,司隽音顺着原路返回到古晋的房间门外。
她在俞政那儿足足逗留了将近一个小时,很有可能?这会儿古晋已经睡了。
于是司隽音开门的动作很轻。
等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后,发现古晋已经洗完澡躺在了床上,正背对着她侧躺睡下。
原来自己?能?洗澡啊。
司隽音觉得又气又好笑,她每晚都答应让古晋一起?进来浴室洗澡,结果这家伙身边没有人,自己?也能?把?澡洗了,那他之前的撒娇都算什?么,算她好骗?
她心?里?有点不舒服,于是撸起?袖子就走过去?,准备给?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撒谎精。
结果刚到床边,就听到一声隐忍的抽噎。
司隽音一愣。
等她凑上前去?一看,古晋根本就没睡,他将自己?蜷成一团,胸前的浴袍带子系得歪七扭八,露出一大?片白皙醒目的锁骨跟胸肌,正脸埋在枕头里?偷偷哭呢。
“我就出去?一会儿,你怎么哭了?”
“啊!谁?!”
听到耳边忽然传来声音的古晋吓得一激灵,他猛地坐了起?来,转身回头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但刚才那句话确确实实是人说出来的。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他完全没听清对方的声音和说话的内容,只知道他房间里?现在有人。
如果是司隽音的话,她不是去?陪俞政了吗,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开门没有声音?
古晋面露惊恐地往床角缩了缩,朝着房门的方向问了几句话,结果却无人应答。
正当他以为是自己?没睡好所以幻听了的时候,司隽音忽然扑上来,将他搂在怀里?,轻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