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也”字泄露太多秘密。

她舒窈所做之事,难道不是更为大胆?一想到她的计划,她便已经红了脸。要让旁人知晓,难免不会说一句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啊。

舒窈听她要去约会,自认已见过男人丑恶真面目,一幅过来人姿态指点迷津:“男人没有好东西,天生两张面孔,好会骗人!你要小心再小心,千万别被欺骗。”

钟悦兰听得懵懵懂懂,连连点头,又想问她怎么知道?上课铃也恰好响,话憋在心头。

一堂英文课结束,班主任兼英语老师Mrs.Chen宣布一件天大好事,圣德在五月初将举行建校三十周年庆典晚会,各级各班都得出节目,领导莅临,全校观看。

班级欢呼雀跃,征集节目的重任落在班长方诚头上。

Mrs.Chen一走,方诚桌前围满人,叽叽喳喳讨论要出什么节目,钟悦兰探头去看,又艳羡又期待:“我之前学校好严格!只许日日读书,从来没有这样的庆典。诶诶舒窈,你说我们会出什么啊?”

舒窈打个哈欠,不感兴趣:“每年都系大合唱啦,没有半点新意。”

又是几节课,舒窈强撑着没打瞌睡听完。

下课立马趴桌睡,刚一趴下,桌子被敲响,一抬头,正是班长方诚,眉清目秀的脸笑得腼腆,手上拿一个本子,认认真真记:“我在统计想参加的人,舒窈,你要来吗?”

舒窈兴致缺缺,她自认她系外来者一个,除却转校生钟悦兰,班上人人都怕她,她也一向嫌麻烦,不理人,自然毫无集体荣誉感。

表演节目与她有什么关系?还不如多睡一会儿来得畅快。

她正欲开口拒绝,就听一旁有人奚笑:“班长怎么去请她啊,她要来了谁敢惹她…”

“就系,请她这个祖宗还不如去求佛保佑自己命长呐。”

舒窈探过脸去看,是梅清婉那伙人。

同她名字一样,出自《诗经》“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人如其名,清丽婉约一张面,自带几分病容胜西子,蹙眉看人时,愁颜清冷,好一个我见犹怜相。

舒窈与陈清婉。一位耀如春华,一位皎如秋月。

奈何两人不对付,次次见面似仇人。

她心里有怨气,见舒窈望来,梅清婉也抬高下巴看回去,目光里明明晃晃写着:“我们不欢迎你。”

充满敌视的眼神落在舒窈面上,话里话外阴阳怪气:“我们小门小户,寻常百姓,不配与舒大小姐同台。”

“说得对!”舒窈小脸紧绷,抿唇:“我才不稀罕和你们参加一个破表演。”

方诚讪讪打圆场:“大家都是同学,消消气,消消气。”

梅清婉回头看向方诚,目露不甘:“珍妮的事班长难道忘记?”

钟悦兰未拉住,舒窈一下站起:“要我说多少次?珍妮事与我无干!”

梅清婉厉声,不甘示弱:“你敢说她阿爸的死也与你家无干吗?”

两两对峙,舒窈未说话,睫毛颤了一下。

珍妮是她一年前的朋友,她的父亲,是一位警察。

舒窈一直以来都知晓爹地做的事不干净,手上沾了不少鲜血人命,但她不知道,竟会沾上同窗父亲的命。

她记得爹地曾在醉后说过,他这一生铤而走险,杀了许多人,有的该死,有的不该死,但也都死在他手上。

人血都是热的,杀得多了,心也就凉了。

他说要做古惑仔,这一生便难逃八字:腥风血雨,再难安生。

刀里来枪里去,拿一身铁骨烂命混到出人头地也难睡一个安稳觉,手上人命太多,仇家遍地都是,日日忧,夜夜惊,生怕厉鬼索命,报应迟来。

香港这几十年,出过多少位大佬?呼风唤雨有时,家破人亡亦有时,沉沉浮浮,朝不保夕,自己死了倒好,一死百事休,恩怨情仇了,怕就怕…祸及子女。

义安会幕后其他风云人物后代,个个被送往国外,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