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坐他们的车?”安德轩瞪大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我轻笑一声,目光扫过车厢内昏暗的角落,“何惧之有?有你姐夫在,害怕的应该是那帮人。”

“对哦!”安德轩恍然大悟,随即又皱起眉头,“说起来,姐夫去哪了?简直是社恐本恐了......”

话音未落,一阵凉意突然拂过腰间。龙栖渊的身影在我们面前凝实,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凝重,“车上有很重的死气。”

安德轩打了个寒颤,“他们该不会想杀了我们吧?”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摇头,目光落在安德轩腕上的名表和随手扔在座位上的奢侈品钱包上,“他们大概是看上你那块江诗丹顿和古驰钱包了。”

“那给他们就是了!”安德轩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只要能带我们离开这鬼地方。”

“没那么简单。”我沉吟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壶表面的纹路,“他们把我们当成富二代情侣,等出了索南草原再勒索赎金。”

“那可不行!”安德轩急得直跺脚,“我爸肯定会倾家荡产来救我!”

我叹了口气,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方漆黑的天际,“我父母已经在十八层地狱了,早知道上次去幽境该去看看他们......”

安德轩又是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往我这边靠了靠。

车厢随着颠簸不断摇晃,远处传来狼嚎声。我展开睡袋,“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靠他们带路离开这里。”

安德轩也钻进睡袋,不安地缩了缩脖子,“但愿他们别耍花样,不然让姐夫把他们卷上天。”

我望着窗外的星空,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穿藏服的少年。他的眼神让我觉得莫名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那双眼睛里藏着太多秘密,像是无人区深处的暗流,平静表面下暗藏汹涌。

龙栖渊无声地坐在我身边,他的存在给了我一点安全感。“有我在,你睡吧。”他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我伸手勾住他的小指,“睡不着。”这片荒野太过寂静,反而让人心生不安。

话音刚落,安德轩就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我无语地看着对面的“电锯”,心想这孩子到底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装睡。

繁星点点,银河如练。龙栖渊的眸子映着星光,缓缓靠近。我会意地闭上眼,感受着他的气息。

“昂~~~呼,昂~~~呼......”

龙栖渊终于忍不住,给安德轩施了个噤声咒。我暗自庆幸,若是让冷玄霄上场,怕是直接把人扔出去喂狼了。那位大佬可没这么好的耐性。

夜晚,寒意更甚。我蜷缩在睡袋里,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不知不觉睡着了。梦里全是断断续续的画面,藏服少年的眼神,吴哥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有那把靠在帐篷边的老旧猎枪。

“顾闻雪......”

耳边传来龙栖渊的声音,将我从混沌的梦境中唤醒。我揉揉眼睛,“怎么了?”

“车里少了三个人。”

我立刻清醒过来,透过车窗看去。月光下,只见吴哥带着藏服少年和另一人往山里走,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我摇醒安德轩,“快起来,他们偷偷溜了。”

”上厕所吧?“安德轩迷迷糊糊地说,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三个大男人手拉手上厕所?“我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带着一点嘲讽。

安德轩一个激灵,终于清醒过来,”确实不对劲。“

我们悄悄跟了上去,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枯枝败叶,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寒风刺骨,帐篷里剩下的人呼噜震天。我注意到一把锈迹斑斑的单管猎枪靠在帐篷边,木柄包浆,显然年代久远。

这种枪在镇龙村常见,从前人人家中都备着,后来政府收缴,只有几个老猎人偷偷藏了起来。看到这把枪,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们跟着他们到了山脚下。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