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敏婷放下茶杯，眉头微皱：“顾闻雪，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去寻找龙骨？”

气氛瞬间凝重起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服务员端菜进来的脚步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杯沿：“其实今天约大家出来，除了想聚一聚，也是想跟大家道个别。”

“现在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了，我必须尽快找到龙骨，帮龙栖渊恢复真身。而且凰灵的问题也刻不容缓......”我顿了顿，看着大家逐渐黯淡的眼神，“返校季我估计得申请停学了。”

韩如雪的手指微微颤抖，筷子轻轻碰到碗边，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放下了筷子。

“你打算返校继续休学吗？”钱敏婷端起茶杯，声音依旧冷静。

“当然，”我点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一些，“无论如何，我都会把学业完成的。”

看着大家失落的表情，我强颜欢笑道：“别这样嘛，我们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以后还能在校园里相遇呢！”

苏琪别过脸去，眼角泛红，手指紧紧攥着餐巾。包厢里的空调呼呼地吹着，却驱散不了这份沉重。

“就是！”安德轩大大咧咧地说，“从此闻雪姐要和我做同班同学了，我罩着你！”他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故意发出夸张的咀嚼声。

“吃你的饭！”钱敏婷瞪了他一眼，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就你话多。”

这顿饭，除了要开车的安德轩，我们都喝了点酒。酒意上头，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起来。苏琪开始讲她实习时的趣事，钱敏婷偶尔插几句话，韩如雪也会轻声附和。

我静静地听着，将每个人的表情、声音都刻进记忆里。这样的时光，不知道还能有多少次。

散场后，安德轩先送苏琪和钱敏婷回了寝室，又把我和韩如雪送回小区。夜晚，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刚走到楼道口，我正要掏钥匙开门，韩如雪却拉住了我的手。她的手有些凉，微微发抖。

“顾闻雪......”她欲言又止，路灯的光线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怎么了？”我转身看着她，发现她的眼圈有些红。

“医生说我的戒断训练恢复得不错，可以尝试回归正常生活了。”她低着头，声音很小，像是怕惊扰了夜色，“所以下学期我打算搬回寝室住......”

“这是好事啊！”我由衷地笑道，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欢迎回来！”

韩如雪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可是为什么我刚要回去，你却要离开了呢？顾闻雪，我经历过黑松村的事，谁不清楚那些孽障的恐怖程度。连慕婆婆都那么厉害，东渊龙王岂不是更危险？我......咱们后会有期吗？”

我沉默了。夜风吹过，带来远处的虫鸣声。

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一去，究竟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我和龙栖渊此行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若能活着自然最好，若是死在一起......似乎也不错。但这些话，我不能说出口。

送韩如雪回家后，我强打精神推开家门：“我回来啦！”

龙栖渊从屋内走出来，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像是能看透我的灵魂：“你哭了。”

我这才发觉脸上有泪痕，赶紧用手背擦了擦。

“没事，就是跟同学吃散伙饭，有点伤感。”我扯出一个笑容，“如今一切都安好。”

龙栖渊走到我面前，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虽然碰不到他，但这个动作却让我心里暖暖的。我虚虚地握住他的手：“睡觉吧。”

洗漱完，我刚吹完头发，就看见龙栖渊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前：“你睡吧，我会在此地为你保护。”

我扶额，这不是又回到解放前了吗？

好不容易让他放下心防，能像正常夫妻一样同床共枕，现在又回到最开始的样子。月光从窗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