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吃完他特意准备的四菜一汤,他就不见了。桌上的菜还冒着热气,每一道都是我爱吃的。他总是这样,在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之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午后,我实在不想再躺着,便去了邻居阿妹家。推开她家的院门时,一阵清脆的风铃声传来。

阿妹正在廊下编织苗族花带,五彩的线在她手中灵活地穿梭。她的动作很快,却又不失优雅,仿佛在跳一支无声的舞。

“这个难学吗?”我拿起一根成品问道。花带上的图案精致复杂。

“不算太难,要不要试试?”阿妹抬头看我,眼里带着笑意。

“我想学。”我毫不犹豫地说。

阿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是要送给心上人吧?”

我没否认,只是低头摆弄着手中的花带。这些天他对我的照顾,我一直想找机会报答。这花带既能表达谢意,又暗含心意,再合适不过了。

阿妹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去里屋翻找。不一会儿,她拿出一个小竹篮,里面装着各色的线团。“来,我教你最简单的开始......”

我专注地看着她的示范,努力记住每一个步骤。线团在指间缠绕,时而打结,时而松散。阿妹很有耐心,一遍遍地纠正我的错误。

看似简单的手法,做起来却颇为费神。手指在彩线间穿梭,一不小心就会打结或者断掉。阿妹说这是苗族姑娘表达心意的方式,每一针每一线都要带着真心。

“小心这里,”阿妹指着我手中半成品的花带,“图案要对称,不然就不好看了。”

我认真地点头,调整手中的线条。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铺满各色彩线的桌面上,像是撒了一地的彩虹。

一个下午过去,我只编出两根,纹路扭来扭去像条虫,但总算有了个样子。手指被勒出了几道红痕,却掩不住内心的喜悦。

“第一次做就这么好,”阿妹笑着安慰我,“慢慢来,熟能生巧。”

将花带小心收好,我向阿妹道别。走在回家的路上,暮色渐沉,蝉鸣阵阵,心里已经在期待明天了。

第二天,他如约而至。

自从那个七夕之夜后,他不再躲躲藏藏。每天傍晚,他都会准时出现在我的院子里,安静地看着我用完餐,偶尔还会说上几句话。

我将昨天编织的花带递给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这个送你。”手心微微发汗,生怕他会嫌弃这手工粗糙的礼物。

他接过花带,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图案:“这是什么?”

我愣住了,心跳漏了一拍:“你不知道这是什么?难道你不是苗族人?”

他摇了摇头,面具后的蓝眸中带着困惑。

我顿时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花带在苗族中代表的含义,我哪好意思说出口。脸颊发烫,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支支吾吾道:“就是...腕带,虽然不太好看,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说着就要把花带拿回来。

他却把花带攥得更紧了些。

“谢谢。”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我心头一颤。

见他愿意收下,我开心地问:“让我替你打个结如何?”

得到他的允许后,我小心翼翼地将花带系在他的袖口。黑底银纹的图案与他的衣服相得益彰,虽然歪歪扭扭的,但莫名般配。

他打开冰箱,目光落在剩下的鸡肉上:“今天没买菜?”

“昨儿个阿妹告诉我山顶长着一种酸模草,我想去采些回来。”我看向他,眼中带着期待,“你要一起去吗?”

他沉吟片刻,“山里危险,我陪你。”

我提起背篓,跟着他穿过后院的竹林。竹叶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

找到阿妹说的地方,我熟练地挖起野菜来。小时候跟奶奶采过不少野菜,这点活计对我来说轻而易举。野菜的根茎深深扎进泥土里,需要一点力气才能挖出来。

“这种野菜很嫩,